“往日我断袖的消息没坐实,他们都骂我是凶神恶煞、穷凶极恶、青面獠牙、阎罗再世。”,穆眠野试图表达自己对世人评价的不在乎,“你一来,他们的注意力从我的恶行,转到我‘不堪启齿’的情感上去,倒骂的轻一些了。”

“你若不说,我还当这骂的是江湖里哪个采.花贼呢!”

这话安慰自己挺受用。

竹西听了,却把他抱的更紧,脸埋在他胸口咬他……

“什么毛病!”,穆眠野笑着去扣他牙,拯救自己虽然没什么实用意义却对美观具有绝对影响力的两颗小米,“今儿骂吕草草就好,我俩神仙眷侣的,又没做错事,实在不必时刻反省。”

“由着他们去骂,不听,不想,不念,就当做不存在,好不好?”

竹西最喜欢听他说教似的提点。

一来穆眠野平时凶惯了,“说教”的时候语调放的轻,说情话似的。二来是他说话的时候喜欢手里有东西,时不时捏捏竹西的小脸,牵牵小手,掐掐小腰……

“吃不吃饭了!”,外头宁正立忽然咆哮了一嗓子,嗓门大的能吓死牛。

穆眠野条件反射回敬了一句“滚犊子!”

开门才瞧见宁依尘也在门口候着。

这下子“云轻哥哥”这种听着就温柔、多金、识大体、能扛担的身份彻底端不住了,穆眠野心虚地摸了摸鼻头,“辛苦,辛苦……”

饭菜是宁依尘和她带来的三个婢女做的。

辛辣调料放的很少,份量小巧精致,色香味俱全。

配上醉胭脂和吕草草酿的补身药酒,没多大会儿宁正立就喝红了脸,在饭桌上指着吕草草的鼻头骂起来。

这人是个武将,攒了一肚子军营里听来的脏话,借着酒劲儿全送给吕草草了。

穆眠野心里把吕草草当兄弟,本意是想当一回搅屎棍,掺和两下。要是只有爷们儿在场,煽个风点个火,爽爽快快骂一通打一架,酒醒了多半就能翻过去。可今儿宁依尘也在,宁正立没骂几句她眼里就蓄满了泪,攥着筷子的手都在抖。

她是个好姑娘,又受老套规则约束,宁正立当着外人面儿把她的感情提出来骂,无疑让她羞恼又难堪。

这里又是家宴,她哭出来是扫大家兴致,忍着又实在心酸……

穆眠野左看看右看看,最终选择给竹西使了个眼色。

竹西自知嘴皮子在正经场合不顶用,主人给信号必然是要他动武力。

起身,抬手,快准狠一个手刀。

在宁依尘的惊呼中。

把宁正立给敲晕了。

然后在穆眠野一声“且慢”中,把吕草草给敲晕了。

得。

除夕夜嘛!

早点睡儿也好,新年第一天正好早点起。

反正一桌子都是孤儿也不用给长辈守夜祈长寿了……

“宁妹妹……”,穆眠野和竹西一人手里扛一个,尴尬的给宁依尘指了间客房,“夜深不便行路,妹妹若不介意,先在客房将就一晚。”

“多谢云轻哥哥。”,宁依尘这才和穆眠野搭上今晚第一句话,她声音小的可怜,吃不饱的猫一样,尾音带着颤,“劳烦云轻哥哥派人在夜里照料哥哥,他醉酒容易呕吐,需要人守夜。”

没为吕草草说一句话,这倒让穆眠野觉得惊讶。

识大体,知道体谅宁正立的辛苦,走走迂回路线或许可以挽救这段感情。

“宁妹妹放心。”

其实这院儿压根没小厮能守夜。

宁依尘前脚进屋。

后脚穆眠野就把宁正立给掐醒了,力道之大,疼的一个将军嗷嗷惨叫,酒都醒了大半儿。

“你这么撒泼不是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