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的在小皇帝肩膀上猛拍一巴掌,“他是他,我是我,俩独立的个体,让你说的非粘一块儿似的。”

“他跟了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思想了,你挑他什么刺儿?”

小皇帝被打的一缩脖子,笑笑没说话。

休息够了的摄政王大人提着陛下腰牌去下令软禁太后的时候,竹西刚祭拜完父母,快马往皇城赶。

城门早关了。

他心里知道急不得,就算入了城,也进不了宫,见不着主人。却还是把马往林子里一丢,脱了外袍往护城河里扎。

知晓宁将军把皇城护卫的如铁笼一般是好事,可一连八个入水口都被铁网拦住,还是让竹西颇感生气。

可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钻出来,返身回去找马。

离着很远,见马身侧立着个人。

竹西攥紧短剑,压低身形,步步逼近,野狼一般紧盯着目标。

光线昏暗,锋锐激出,擦过目标的太阳穴。

竹西几乎是踉跄着往前窜了两步,绊到石头,噗通一声砸了个大马哈,又飞速窜起来跪的端端正正,“师父……”

“你如今风光正盛,骂名遍布,竟还愿意认我这个师父?”,师父话里带着气,却弯腰把他扶起来,捏了捏胳膊和腰,声音里带着抖,“胖了,跟着那位,吃得饱吗?”

竹西给父母烧纸的时候被烟熏了都没哭,这会儿却因为一句话,蓄了满眼的泪,他怕师父看见,深深低下头,“吃得饱,却没师父偷偷塞的馒头好吃。”

第102章 战起1

初入影卫营那几个月,竹西还没有师父。

他幼时就失去双亲,靠在山上挖野菜根子裹腹,瘦的跟个猴儿似的,衣裳撩起来肋骨都能搓被单。

浑身上下凑不齐二两肉,力气自然比不过寻常人,加上不会半点功夫,理所当然成为了影卫营的最底层。

影卫营的规矩,一早一晚两餐,且每日只有一半人能吃到晚饭。

训练一整天,饥肠辘辘,再被统一关到铁笼子里打架。

混战中能战斗到最后还立着的一半人,才有资格吃热乎饭。余下的,比如竹西这种连早餐都容易被抢的小弱鸡,只能饿着肚子耐着冷在墙角缩上一晚。

好些身体差的,就这么活活被冻死饿死了。

那日,竹西记的很清楚,他接连饿了八个晚上,骨头还被打断了两根,已经被影卫营默认为弃子,投放入死斗场做教具。

抱着死前必须吃顿饱饭的念头,竹西打架打到一半,发疯病似的飞扑到前来视察训练的众位堂主的矮桌前,狗似的抓了两把糕点往嘴里狂塞。

那被他疯魔举动气笑了的堂主,后来成了他的师父,成了他在影卫营的依仗。

若非师父隔三差五送来的伤药和馒头片,还有那只言片语关于摄政王的消息,竹西压根活不下去,更别提武力精进,坐上影首的高位。

“那时候你时常打听摄政王的消息,我只当你是惦念旧主,没曾想你是……”,师父又伸手摸他后背,见那被铁鞭打出来的骇人伤痕已经全部愈合,才舒了口气,“本还怪你,放着冒死拼出来的前程不要,去做那委身人下,为人不齿受人唾骂的事儿。”

“可近日听传闻,得知那位待你可谓是骄纵,又觉得若这是你心心念念的活法,能得偿所愿,却也不错。”

“只是你需谨记,上位者的情感最是多变,一旦新鲜过后,你能够依仗的还是自己的本事。你要对他持续有利,才能维持关系。”

师徒二人平时谈论的,多是任务信息,或是功夫路数,少有的谈论私事,也顶多是休沐时凑锅子烫肉。忽然正儿八经聊这种感情上的事儿,一个看似教的肯定其实心里没底,一个看似听的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