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不敢多说一词,季景离的奏请很快被皇帝朱笔准了。
裴衷之气得直接扔下官帽扬长而去,有人上前在季景离的耳边轻语。
季景离盯着他的背影,面沉若水。
刚刚小厮告诉他裴衷之一下朝他就直接去了北狄人的营账,他刚刚从北方军营回来,正是多双眼睛盯着的时候,没道理不避其锋芒。
他早朝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昭昭?
不,不可能。昭昭分明该在香火鼎盛的大佛寺......
没道理昭昭出了意外,裴衷之比她还先得到消息。
季景离越想越烦,他忽然改口"备轿,去大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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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离踏入大佛寺时,山门前的古钟正撞响第三声。
他走得极快,玄色官袍扫过石阶上的落叶,惊飞了几只檐下的灰鸽。
住持匆匆迎上来,还未开口,便被他一把攥住衣襟:"夫人在哪?"
"回、回相爷......"住持额上渗出冷汗,"季夫人除了刚流产时来大佛寺给小公子立了块碑之后再未来过......"
"胡说!"季景离猛地松开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明明在此处清修!"
他大步走向藏经阁,推门的力道大得震落了几卷经书。
阁内空无一人,案几上积了厚厚的灰,唯有角落里堆着几摞抄好的佛经,最上面那页墨迹早已干透
"愿吾儿来世平安顺遂,莫再投生季家。”
"被他亲手剖腹,血尽而亡。"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经阁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