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亲卫突然跌跪在门外:"相爷,北狄使团强抢慈云庵姑子充作军ji,皇上招您入宫商议。"

季景离穿上官袍匆匆离开,没看见身后阮香菱阴毒的眼神。

什么永宁侯府有意见,如今永宁侯府靠着季景离生存,根本不敢说半句不是,季景离分明就是放不下洛明昭!

慈云庵的姑子都被抓去当军ji了,她倒要看看,等事情传出来,相府的夫人成了千人骑,万人踏的贱人,季景离还怎么要她!

金銮殿上。

本该笙歌鼎沸的万国朝拜,此刻却门窗紧闭。年轻的帝王面色阴沉地摩挲着龙椅扶手:"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季景离袍角染着晨露,声音却比霜还冷:"启禀皇上,慈云庵所囚皆为不贞不洁的罪妇,北狄此举反倒替朝廷省了米粮。臣请重开互市,以彰我朝怀远之德。"

"季相此言差矣!"司马将军裴衷之突然出列,"纵是罪妇亦是我朝子民,岂容蛮夷侵害,此举有损我朝国威......"

"裴将军!"季景离厉声截断,腰间玉佩撞出刺耳声响,"三年前你审理户部贪墨案时,可是亲口说过'罪籍者与牲畜无异'。"

“如今这是何意?不过是些罪妇,只要能换我朝安稳,牺牲了便也就牺牲了!”

他转身对皇帝深深一揖,"北狄战马正是边关所需,不如就用这些罪妇换三百匹良驹。"

裴衷之气得拦在他面前,素来清冷的眸子竟泛着红:"季相可知,慈云庵里关着谁?"

"若是那些罪犯里面有裴将军在意之人,若怜香惜玉,不如去北狄军营讨人。"

裴衷之脸色犯青:“按照季相的意思,若是这些罪妇里有季相夫人,季相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季景离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疼痛来得猝不及防,密密麻麻如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心尖,又似有人拿着钝刀在胸腔里缓慢地搅动。

他当然知道慈云庵是什么地方。

三年前他亲手批的折子,将那座尼姑庵改为惩戒罪妇之所。

可他的昭昭明明就在大佛寺清修祈福,怎么会关在全是罪奴的慈云庵,这个裴衷之究竟是何意。

他看向裴衷之,声音染上寒意。

“本相的夫人如今好端端的在大佛寺给大嫂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怎么会在那个腌臜之地,还请裴将军自重。”

众臣屏息,谁人不知,洛明昭是季景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裴衷之此举也不怕得罪了季景离。

"裴将军今日倒是格外关心本相的家事。"

季景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上那个"昭"字,"莫不是还惦记着当年永宁侯府拒婚之辱?"

季景离话音未落,金銮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裴衷之猛地攥紧手中象牙笏板,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三年前他确实曾向洛明昭提亲,却被季景离当街抢了聘礼。

“那如果是呢?”

裴衷之不依不饶,季景离眼底的杀意更甚。

“就算是真的,为了我朝国威,本相自当为表率,不过是个女人,牺牲了便牺牲了!裴将军可还满意?”

裴衷之气得胸口上下欺负:“好,好得很,但愿季相以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满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