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在自己的大哥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跟自己大嫂在灵堂搞在一起。”

洛明昭每说一句,季景离的脸就更白一分。

裴衷之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拉着洛明昭的手无比心疼。

他视若珍宝的姑娘,竟然被人当做替身,在相府被折磨了那么多年,早知如此......他当年就应该不管不顾的抢亲。

“昭昭......”

季景离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叠泛黄的经卷,纸张边缘浸着深褐色的血渍。

他缓缓展开,露出里面歪斜的字迹那是用左手写的,他为了赎罪把自己右手腕骨生生敲断。

"我在大佛寺......"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跪了整整四十九天,想求到这《超度经》让孩子能够投胎到富贵人家......"

他的昭昭吃了太多的苦,他要把昭昭所吃的每一个苦都重新再走一遍。

他每日寅时起,跪在青砖上抄经,直到双膝溃烂见骨。每抄错一字,便用带倒刺的藤条抽背三十,如今后背已无完肤。他学着她在慈云庵的样子,咬破手指写血经,反复戳着结痂的伤口,最后伤口溃烂昏死在佛前。

他喝下哑药,在佛前一遍遍诵读《地藏经》,说得声带撕 裂,再也发不出声音,又吞下治疗的药汤,日复一日的折磨自己。

"还有这个......"他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新伤那里剜去了一块皮肉,"太医说......这样取心头血,最疼。"

"我在大佛寺的后山重新立了衣冠冢,日日去跪着,想着这样能给我们的孩子超生....."

说到最后,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宰相竟像个孩子般蜷缩在地,十指深深抠进沙土:"昭昭......我把你受过的苦,都尝遍了,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再看我一眼......"

他死死盯着站在裴衷之身侧的洛明昭,眼底翻涌着近乎癫狂的执念。

突然,他拔出腰的匕首竟毫不犹豫地捅向自己腹部,刀刃入肉的闷响令人毛骨悚然。鲜血喷涌而出,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洛明昭的眼睫上。

季景离踉跄着向前迈了两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他染血的手颤抖着抬起,似乎想触碰洛明昭的脸,却在看到她下意识后退时僵在半空。

"昭昭..."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当初...我亲手剖开你的肚子取胎...现在..."说着竟握住刀柄狠狠一拧,更多的鲜血从指缝间涌出,"这样...够不够赔给你..."

他的身体重重栽倒,却仍固执地用肘部支撑着,仰头望着她。

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不够的话..."他喘 息着去拔匕首,被血染红的手指在刀柄上打滑,"我还可以..."

"疯子!"洛明昭终于冲上前,她扯开他的衣襟,狰狞的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这一刀又深又狠,几乎要贯穿腹腔。

季景离露出满足的笑,气若游丝:"你终究...舍不得我死..."

"闭嘴!"洛明昭猛地加重手上力道,疼得他闷哼一声,"我是大夫!就算今天是北狄的伤兵躺在这,我也会救!"她咬着牙扯开新的纱布,"别自作多情了。"

裴衷之沉默地单膝跪地,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