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真的是个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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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应州少有的做了一个美梦。

他睡觉的时间很少有完整的六小时,只要有案子,大多就是碎片化睡眠。性格使然,他也很少做梦,即便梦到什么,醒来时大脑也会果断将记忆剔除,免得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脑中影响断案的果断性。

然而昨天晚上的这个梦,清晰到几乎能在他脑子里刻下一幅画。陆听安的假发有多卷,发尾朝里勾着想能勾人心;他脖子上戴着的珍珠项链有一颗是黑蓝色的珍珠,他裙子的材质,他掉了跟的鞋子……所有的所有都在他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令人流连忘返的,当然还是那个吻。

如果不是梦就好了。

顾应州下床穿衣服的时候,这么想。

不过很快他又用另一个说法安慰了自己,要不是梦境他也不可能这么大胆地去吻陆听安,就不会知道他的滋味是甜的,被强吻的时候反应是呆萌的。

一边庆幸着自己运气不错,做梦都能梦到最喜欢的人并且一亲芳泽,一边又暗自期许着,万一陆听安也跟他做了同样的梦……互相矛盾着的两个念头在脑中不断碰撞打架,一直到用冷水反复扑打面颊,冰凉的水将全身的温度降下来,顾应州才暂时将这个梦放到一边。

他擦干净脸上的水渍,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间。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看来被这个梦境影响的不仅有他的心,还有他引以为傲的生物钟。

经过陆听安房间门口时,顾应州脚步一顿。

经过梦中那浅尝辄止的一吻以后,他现在格外想见见陆听安,不过这人总是一副没休息够的模样,思忖两秒还是作罢。

他正身准备下楼,抬起的腿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却听房间里传来一声重响,叮铃啪啦的东西散落一地的声音。

顾应州立马折返回来,叩响房门,“陆听安,你醒了吗?”

房间里面没人说话,可耳朵紧贴房门的时候分明能听到有动静。

“陆听安!”顾应州的声音更大了一点,“说话,你不出声我就直接进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将手放到了门把上,门从里面上了锁,他没能打开。

过了大概两秒钟,房间里的陆听安才出声回应,“没事,摔了一跤。”

顾应州眉心紧锁起来,“摔得严不严重?你先把门打开。”

直觉告诉他,里面陆听安的情况不是很好。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摔跤,只是摔一跤的话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里面的人始终没再回应,顾应州心里愈发不安。

家里有好几个客人在,陆沉户起了个大早,这会儿正在楼下装模作样的打太极。

听到动静他急匆匆地跑上楼,刚好跟顾应州打了个照面。

“这是怎么了?”陆沉户站在楼梯口,看着顾应州有些发沉的脸色,不明所以,“听安不肯起床吗?这孩子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多担待,多担待啊。”

顾应州根本没听进去陆沉户的话,他急问,“伯父,有没有他房间的备用钥匙,他不给我开门,可能是出事了。”

一听出事,陆沉户顿时就急了,笑脸也在一瞬间敛了下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有,有钥匙。”

陆沉户没觉得顾应州是在杞人忧天。陆听安觉浅,听到敲门声他不可能不回答,也不会让外面的人等这么久,他儿子的身体他自己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这个别墅上上下下至少藏了三把陆听安房间的钥匙,就是怕出现特殊情况。

陆听安房间斜对面,摆在展示柜里的一只古董花瓶里就有一把备用钥匙。

陆沉户冲过去就将花瓶翻过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