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想，他问道：“一进来我就看到你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是不是又做梦了？”

陆听安知道这种事瞒不住他，也没想着瞒，点了下头。

“还是以前那样的吗？”陆沉户嗓音沉闷，难过无法言说，“晚上再让诚玄道长算算好不好，正好今天也邀请了他。”

陆听安却摇头，“我的梦，他解决不了。”

诚玄道长不会算出来他的梦魇已经从鬼怪变成了案发现场，他要是能算出这个，那就不是道长而是半仙了。

而且眼下比起解决梦境，他更想借助这个梦境解决犯罪团伙。

下床穿上拖鞋，陆听安宽慰陆沉户道：“我没事，早上就是睡得太沉了而已。”

“真的？”陆沉户不太相信。

陆听安点了点头，“上班要迟到了，我先洗漱。”

陆沉户不好跟着儿子进卫生间，只好对着被关上的卫生间门忧心忡忡了半分钟。等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才脚步很重地离开了房间。

卫生间里，陆听安望着镜子里自己清瘦的脸，机械性地重复着刷牙的动作。要是有第二个人在这，就会发现他的目光没有实质的落点，只是盯着某个地方发呆而已。

小宝的死亡原因差不多已经清楚，他成了冯四月的实验品，眼睛被白少收藏，其他的身体器官不知道会出现在别人身上、亦或是手术室柜子里的玻璃瓶中。

这个犯罪团伙在私底下做了很多恶事，他们的客户包括那些恋童\癖的变态；对器官有需求的病患。

回忆了一下在手术台旁边看到的东西，有两样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分别是鸭嘴钳和取卵针。以他的性别是不会接触到这些医疗器具的，但奈何他上辈子当了公众人物，对很多不好的社会现象有所了解，其中就包括这些。

冯四月的手术室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呢？几乎不用细想就能猜出大概，存在就有原因，结合之前看到的挺着肚子的白衣女生，一切差不多就串联起来了。

“冯四月。”

陆听安的眼神冷下来，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本该死去的女人的名字。

攥着牙刷的手不断用力，手背血管跳动，陆听安感受到了浓烈到快要将他湮灭的厌恶。

他一定，一定要端掉这个基地。

第128章

早上陆金被派去跟一些食材的供应商接洽，陆沉户本打算亲自送陆听安去警署，不过在拿钥匙的时候被拒绝了。

“我自己能开，你忙你的就行。”陆听安自己随便拿了把钥匙，看了眼车标，好像是车库里一辆很少开出去的普通车，陆沉户很多年前买的。

能开，他也就没想着换。

陆沉户担忧地跟到门口，“你能行吗？”

陆听安：？

“都是男人，能不能有点边界感。”再怎么样也是涉及到面子问题了。

陆沉户面上一窘，赶紧道歉。只不过道歉的时候，他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奇怪，都已经喜欢男人了，难道还会那么在意男人的尊严吗？不是怀疑他儿子能力，是单纯的对这方面的问题好奇。

陆听安说：“前段时间顾应州手受伤，他的车都是我在开，所以不用担心。”

陆沉户哎呀一声，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应州的手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陆听安点头，“结痂了，他的自愈能力还算强，只要少碰水留疤的概率就不大。”

只是那人在某些方面犟得厉害，让他少碰水少用手他是一概不听的，之前还反问一句不能碰水的话谁给他洗澡？陆听安洁癖严重，仔细想了想，与其好几天不洗澡还不如手上留点疤，于是就没有再劝过。

就是不理解那天为什么顾应州后来总有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