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痕检科小何从隔壁办公室探头出来看热闹,陆听安便招招手把人叫了过来。

“检测一下这块表上有没有他的指纹。”他点了一下夏言礼。

小何应了声,走过来捏着边缘拿走了那块手表。

两个男生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好看,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哼声道:“要是夏言礼偷东西的时候也戴了手套呢?难道没有指纹就能证明他没偷东西吗!”

夏言礼绞着手,紧张地看着陆听安。

眼下两起凶杀案还找不到凶手,五个人失踪生死未卜。

陆听安是真没什么心情陪这几个人玩你偷我东西,我冤枉你偷我东西的过家家游戏。

他冷着脸朝两人走过去,明明身高上持平,他的气势却完全碾压两人,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冷睨着他们。

“屎盆子镶个金边就想冒充当金了吗?就你的那块表我都不想说,镀金都快掉层漆,戴手套偷我都嫌浪费手套。那表折算成钱有五张吗,年轻人学点法律,五张都没有立什么案!再说说你们俩,污蔑诋毁同学,翻他包侵犯隐私,无理由无证据说他偷东西侵犯名誉,是不是要我跟你们学校领导汇报一下才开心?”

陆听安跟这几人年龄相仿,可他训人的功夫可不浅,短短几句话就把那两个男生训成了木桩,只敢站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夏言礼更是红了眼眶,感动又羞愧地看着他。

骂完人,陆听安爽了。

“进来吧。”他把夏言礼带进了画像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模拟画像师跟阿登还在斗智斗勇。

一个质疑画师水平有问题,一个则是觉得乞丐表述能力不行,浪费了大把时间。

看到陆听安带个年轻的学生进来,两人同时冷哼一声,觉得更浪费时间了。

听五官特征就能画出画像的技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连警署请到的专业模拟画像师都画不出来阿登要的那张脸,何况夏言礼只是个学生。

不过人既然是陆听安带进来的,那也不能不给面子。

阿登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重复,“头发不长,像鸡窝,盖住一半的耳朵吧,眼睛特大,像葡萄……”

夏言礼拿着画像师的工具,坐在画板前有些局促地抬头打断阿登,“请你不要说得这么笼统,要告诉我两只眼睛大概距离多少,眼睛距离耳朵又有多远,正面看能不能看到耳朵?睫毛呢,浓密还是稀疏?”

阿登听他喋喋不休,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正面能看到耳朵,不过就一半,睫毛长啊,显得眼睛就大喽,不过眼尾要翘点,通阳说那叫什么狐狸眼……”

起初就是一个问一个答,到后面看夏言礼越来越严肃,几乎快要忘了身边其他人的存在,阿登也坐不住了,悄悄走到他身后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

像!太像了!

不说八分相似,五分却是有的,特别是一些细小的特征,特别好辨认。

阿登不由得对这个学生仔改变了看法,也跟着认真指点起来,“鼻子距离嘴巴再近一些,她牙不太好,嘴巴是有一点点凸的……”

夏言礼没说话,唰唰地改着画。那支笔就跟有魔法似的,明明也没画什么特别的,偏偏就是几下把凸嘴的轮廓给描了出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阿登终于激动地拍着大腿,“成了成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学生仔,你太厉害了,比这个老的厉害多!”

一边的模拟画像师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倒是高看了夏言礼一眼。在警署工作这么多年,他当然不可能因为阿登的几句话就怀疑自己的能力,画像本来就是如此,像与不像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