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当然没能瞒住钱莱,钱莱酒桌上的那些朋友从来都不用正眼看夏言礼,哪怕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才,落在狐朋狗友的眼里他也只是攀附在钱莱身上的一朵菟丝花。

以前这些人当然也笑过陆听安,现在陆听安成了媒体都想采访的对象,境界不一样了,想背后蛐蛐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资格。

于是夏言礼就成了他们用来谈论的桥梁。有人说钱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谈过陆听安这样的以后居然还能吃得下夏言礼,难怪说吃过山珍海味的也会想尝尝清粥小菜;也有人说钱莱不过就是陆听安人生路上随便逗逗的一只狗而已,人家现在跟顾应州同进同出,钱莱?跟夏言礼正是般配。

这些话没有避开夏言礼,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意他听没听到,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又不会离开钱莱。

最令人心寒的是钱莱自己都时不时提起陆听安,表现出了很强烈的对前男友的怀念……

“阿sir叫你上去没听到啊?”

身后突然有人用力推了自己一把,夏言礼失神间没站稳,摔倒时膝盖用力地磕在了地上。委屈加身上的疼痛让他再忍不住,眼泪掉下来比黄豆粒还大,砸在警署的大理石砖面上,他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越擦越多。

发现他不断抹脸的动作,推他的男生贱兮兮地凑上前弯腰看,“哭了?哈哈哈哈这就哭了吗,是不是个男人啊。”

另一个男生立马接话,“他一个被人压的算什么男人。”

夏言礼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即便指甲留得很短很浅,还是因为用力留下了深红色的瘀痕。

周正这几年当警察也是见惯了这种恩怨,听那两个男生的语气一下子就明白他们三个是什么样的关系。想到陆听安都还在楼上听着,他立马压低声音呵斥。

“你们学校光教会你们怎么淫言秽语了吗!”什么被不被人压的,难道因为同学性取向不同,就得用这么难听的话来攻击?

伸手把夏言礼扶起来,周正语气放缓,“上去吧,我们陆sir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

夏言礼憋着一股气,心说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们陆sir了。

-

到了二楼,夏言礼倔强地望着陆听安。

他个子比陆听安矮好几公分,需要抬起头,偏生他也不在意,甚至自虐般地等着陆听安开口,说出那些侮辱他的话来。

言语凌辱又怎么样呢,这段时间他什么话没听过,不差陆听安这一个。而且杀不死他的只会让他更加强大!

等着等着,陆听安却只是问,“你是美术哪个分类的?”

夏言礼顿时警觉,“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美术的!”

难道说陆听安还在私底下查了自己的资料,为什么?就因为他是钱莱养在外面的小男朋友吗?

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到他学校闹一通还是利用陆家的权势让他以后在港城都找不到好工作……

夏言礼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差,要不然陆听安不可能暗戳戳地关注自己,另一方面又很担心他真会给自己使什么绊子。

他只是港城最普通的市民,若真得罪陆听安这类人,根本讨不着好。

陆听安并不在意他心里的小九九,淡然解释,“上次见你,钱莱机车上放着画板,那草包总不会画画吧。”

夏言礼眨眼,无辜的表情里还透着几分不可置信。

钱莱吧,确实没有工作也不干什么正经事,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说他是个草包。不愧是陆家唯一的儿子,什么话都敢讲。

陆听安又说:“而且你们几个人都有脊柱侧弯的毛病,小拇指弯得也严重,挺符合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