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只像是抓着一根硬邦邦的电线杆子。陈心芳给人一种一推就能倒下的感觉,没有人能把她跟207的凶手联想到一起。
而且她不是精神病吗?精神病为什么能够这么清楚地说出自己在什么地方杀了什么人,她哪来的这么清晰的逻辑。
很快陈心芳就被关进了审讯室,审讯室空间狭小,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两个人,没有那么多人围着自己,她的表情看起来放松了不少,也不那么像一只惴惴不安的老鼠了。
陆听安跟顾应州没有进去,应对陈心芳这个年纪和状态的犯人,俞七茵和胡镇明显能更让她放松一些。
关门之前,陆听安叮嘱俞七茵,“再让她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
俞七茵点了点头,关门进去后,果然又重新问了一遍,“阿姨,你说你杀了人?你杀了什么人。”
“我叫陈心芳,我在亚恒酒店当保洁,负责二楼……”
陈心芳断断续续地把在楼下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在她重复的时候,审讯室内以及一墙之隔听着里面对话的重案一组成员齐齐变了脸色。
俞七茵跟身边的胡镇对视了一眼,咋舌道:“怎么一模一样?”
就连语序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隔壁房间,透过单面玻璃看到陈心芳的模样,陆听安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
“这是有人教她这么说的。”陆听安说:“在陈心芳来警局自首前,有人找过她,教她背出了这些话!那人想让陈心芳顶罪。”
可是陈心芳知道吗,凶手一开始想拿来当替罪羊的对象,是她的儿子。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准不准确,陆听安给俞七茵传了讯息。
【问她是怎么从犯罪现场离开的,还有,少了的那个避孕套做什么用了。】
俞七茵把问题复述了一遍,陈心芳的视线朝着右下方看去,紧张地直咬嘴皮,想起来些什么,她有些激动到想站起来回答。被椅子上的板给压了回去。
“我是从阳台走的,阳台的…阳台的空调上,往下跳就是草坪,摔下去很疼很疼。我穿了一双男人的鞋,怕…怕留下我自己的脚印,接着我从泳池那边的竹林翻墙逃跑了。”
“避.孕套也是我用的。”陈心芳背得顺了,脑袋晃了两下,摊开自己的手说:“房间里没有手套,我把避.孕套套在手上,就能不让指纹留在凶器上……”
饶是俞七茵和胡镇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陈心芳的反应太过古怪了,她的自首、对犯罪的阐述都很有逻辑,但凡换个人坐在这里,都有可能被立刻拿下。可是对于一个精神病人来说,她显然是被人给利用了。
到底是谁想让一个可怜的女人来承认杀人的罪名?还大费周章地教她背了这些东西。
俞七茵冷着脸,语气沉下来,“陈心芳!你想替谁顶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种行为是包庇罪犯,我们可以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