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凶手竟然连避.孕套的作用都为陈心芳编造好了,俞七茵气的胸口都剧烈起伏了一下。真是个恶毒又奸诈的人,能想到利用一个神志不清又好骗的人。
她生气,没想到陈心芳竟然比她更加激动。
中年女人挣扎起来,挽着的头发散了好几缕落在脸颊边,她用力地拨开头发,大声喊:“没有人逼我,都是我做的,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抓我,你们抓我啊!”
她的情绪太激动,固定在地面上的凳子竟都被她挣得剧烈晃起来。
俞七茵吓了一跳,旁边的胡镇赶紧站起来,走到陈心芳旁边按住她,顺毛道:“好,你说你是凶手,那我就把你抓起来!”
他从腰间拿出一副银手铐,干脆利落地挂在了陈心芳的手腕上。
说来神奇,冰冷的金属手铐压着手,传达到刺骨的冷意的时候,她竟然神奇地安静了下来。
狰狞可怖的表情敛了下去,她低下头,白炽灯的光照在她蜡黄的脸上,竟沉静到感受不到她活着的气息。
隔壁的付易荣啧啧了两声,很津腔地“嘿”了句。
“真奇了啊,这女人还真想被抓。是精神病的脑回路我们普通人理解不了吗?还是她真就这么喜欢我们警署。”普通人对警署是敬畏的,可杀人犯,那不是恨不得跑的越远越好?
陆听安指尖轻点了两下桌面,淡声说:“真凶用她儿子威胁她了。”
这下可不好办,陈心芳被洗脑,铁了心的要认自己的罪。207现场留下的一部分罪证又指向她,要是局里想要息事宁人,怕是会直接推她出去顶罪了。
毕竟上面一个吴家一个柳家,两家人都盯着这起案子看呢,警署高层都希望能快点把这件事平息。
陈心芳是精神病人,按照法律她是不需要被执行死刑的,甚至坐牢都会给她一定的优待。
她坐牢能过的日子,不一定会比在外面谋生差。当然这是陆听安代入柯彦栋那些人时可能会有的想法,如果他是陈心芳,他一定会更想看到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
李崇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软糖,塞嘴里嚼啊嚼,“现在怎么办?这么明显的替罪羊,不能直接给人关大牢里去吧?”
他们重案一组可从来不会为了破案效率,故意办什么冤案。
顾应州沉默着望着陈心芳,半晌,吐出来一个字,“等。”
李崇阳,“等什么?”
顾应州没有看他,也没有再说话。
*
丹阳高中有晚自习,高一高二上到晚上九点钟,高三则是上到晚上九点半。
晚自习明面上是规定每个学生都要上的,但最终天天晚上愿意待在教室的其实还是那些特招生,他们有时候甚至自愿学到保安来关门关灯。
晚上九点四十,程帆终于写完了他给自己布置的最后一张数学试卷,踩着保安大叔来赶人的时间收拾东西回寝。
他每周住寝室的时间不定,有时候不放心陈心芳,下了晚自习还要回家。今天本来也想回去,可是柳云灿那两人出了这档子事,他明显也在犯罪嫌疑人的名单中,他怕私底下有人盯着自己,最后连累到母亲。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程帆脑中还在想这件事,不知不觉走到寝室楼下,他敏锐得发现有不少人正在盯着自己看,眼神各异。
在这所学校里,他早就习惯了不同年级的男女生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可今天这些人跟平时都不一样,他们几乎隐藏不住自己的恐惧和厌恶,平时程帆很少被人这样看。
他怔住,强行让自己忘掉这种怪异的感觉,快步往楼上走去。
程帆住在四楼,寝室水房统一设在三楼,他走到三楼时正好碰到自己的室友张强,一看到他,张强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