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女人眼角的皱纹和不再紧致的皮肤,光看穿着打扮真是一点都看不出她是樱桃的母亲。说是给樱桃拉皮条的都有人信。
陆听安蹙了下眉,问:“你是樱桃的亲生母亲?”他加重了亲生两个字。
中年女人脸上一臊,小声应:“是的阿sir。”
再怎么说女儿在外从妓被抓,做母亲的来警署保人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饶是这个女人外貌看上去有些犀利泼辣,此时正儿八经往审讯室一坐,被警察凌厉的眼神一盯,也觉得丢脸,面颊发烫。
陆听安收回打量的视线,说:“看你的穿着打扮,家里应该并不差钱?为什么还让女儿去做那种工作,她的精神情况需要得到及时治疗。”
“治疗?”中年女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捂嘴嗤笑了声,“阿sir,我们家樱桃的命啊,不好,年纪轻轻就得了疯症。谁不知道她是个疯子?疯子怎么治疗,关进疯人院里整天锁着手脚,这也太遭罪了,再说我们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哪里有这么多闲钱让她去精神病院挥霍。”
陆听安眸光发冷,“所以你们放任她不明不白地做那些事?”
女人目光不明地打量了两眼陆听安和顾应州的穿着,“阿sir,你们是不会懂我们这些普通市民的艰苦的,要想生活哪里不需要钱?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樱桃嫁不了人也找不到工作,不干这行还能干哪行。老话不是说了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们家樱桃现在很好,就不劳烦阿sir们操心了。”
“外面的阿sir说,你们是怀疑樱桃参加了一个月前银行抢劫案,所以不肯放人。事实上一个月前她生了一场大病,银行被抢劫的那两天我跟她爸还送她去住了两天院,还有那个刘威,樱桃是一周前才开始跟他有接触……”
中年女人喋喋不休地想要洗清樱桃身上的嫌疑。
然而她越说,陆听安看着她的眼神就越冰冷。
在她身上,他看不出一丝一毫母亲该有的样子。女儿沦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成为一些男人泄恨泄\欲的工具,她不但没有怜惜反而沾沾自喜,甚至连女儿在什么时候接了什么样的客人她都一清二楚。
难怪樱桃这么神志不清了都还能游走在不同的男人中间,这背后根本就是有人在操持着一切。
陆听安问:“你女儿做这个多久了?”
女人说:“四五年。”
陆听安语气更淡了一些,“挣到的钱呢?她自己收着?”
女人有些稀奇地看了他一眼,“那丫头疯疯癫癫的怎么管钱?到时候人财两空,我找谁说理去。”
陆听安面无表情,似乎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不再问这个女人问题,转头看向身边的顾应州。
“逼良为娼是什么罪?”
顾应州只花了一秒钟就反应过来了,他沉声接话道:“重罪。通过威胁、利诱或者其他非法手段强迫他人进行卖\淫活动的行为,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没收财产。”
一听到要没收财产,女人立马坐不住了,急切地站起来,“阿sir!说话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逼良为娼了,我们普通人想要活下去都有罪了吗!”
陆听安闻言嗤笑了声,“穿羊毛大衣戴金子,我看不出你有哪里像活不下去。不愿意承认没关系,我看樱桃能给你挣这么多钱,也是你在私底下做了招牌,你们街坊那一片应该对樱桃都不陌生吧?派人去问问就知道你们夫妻俩平时到底是怎么对待这个女儿的了。”
中年女人:“……”
听这两个年轻警察一唱一和的,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两人怕是要给樱桃那蹄子出头。
中年女人的脸色灰败下来。
在警署只有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