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喜的个子在女人中不算矮,她也不干瘦,即便少了头也不会轻到哪里去。如果凶手是个女人,以女人的力气怎么能做到这么游刃有余地抛尸?公厕里除了隔间以外,几乎没有留下周婉喜的血迹。”凶手不光残忍,还十分冷静。

付易荣辩驳,“女人也可以力气大,平南岭最不缺的就是干重活的女人吧。”

陆听安不疾不徐地抬头,“你现在说的这话,是不是与刚才说的‘百汇门姑娘是凶手’相悖呢?”

百汇门的舞女和歌女,哪个不是娇滴滴的。别说是搬运一具尸体,可能扛桶水都难。

付易荣有些尴尬,梗着脖子嘴硬道:“那你也不能肯定凶手是个男人。”

陆听安长睫微敛,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他忍不住回想起了在抛尸现场看到的惨状,周婉喜曲折的双腿,卷起、布满褶皱的旗袍……无一不在控诉凶手的变态。

陆听安脸色冷凝了些,声线也随之绷紧,“凶手在周婉喜死后对她进行了侵犯,你说,他是不是男人。”

付易荣:“……”

他瞳孔骤缩,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般,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而顾应州的神情,也变得尤其严肃认真。

第5章

顾应州第一眼看到周婉喜尸体的时候就对她奇怪的姿势有所怀疑,只是她衣着还算整齐,并不能直接判断是否受到侮辱。

法医和痕检科都不在的情况下,他担心会破坏证据,所以没有面面俱到地检查尸身。现在听陆听安提起,他才觉得先前的猜测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

陆听安没太注意顾应州的表情,他一边回忆着自己看到的细节,一边娓娓道来,“尸僵一般在死后一到三小时出现,四到六小时扩延至全身,周婉喜呈现出来的姿势说明死后六小时内她一直都是在案发现场的,并且期间遭受侵犯。你们回忆一下她坐着时候的姿势,换个角度想,如果她之前一直是一个躺着的姿态呢?”

闻言,顾应州和付易荣的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都是男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若陆听安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凶手就是抬着周婉喜的双腿冒犯了她,甚至这段时间长到她的身体僵硬成型。

付易荣被恶心得不轻,铁青着脸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盘,“这变态!简直丧心病狂!”

陆听安心说,怎么不算变态呢?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凶手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变态。不管是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凶手选择结束别人生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心理正常的人对生命往往是带有敬畏之心的,他们害怕、恐惧尸体。但是这个凶手杀人之后进行下一步侵犯,毫无道德与人性,说明他有非常严重的人格障碍。

再说得准确些,他还有恋尸癖。

付易荣还想再骂,在他开口前,陆听安打断了他。

“对周婉喜的死亡原因我也有一些猜测。她很可能死于机械性窒息,被掐死或者是被勒死的。”

付易荣心里头一惊,既好奇又有些不可思议,“你的猜测依据呢?”

陆听安坦然地对上他的目光,反问道:“如果是你要隐藏受害者身份,在相对紧急的情况下你会选择砍头还是连她整段脖子一起砍掉?”

付易荣看着他冷静的模样,有些毛骨悚然。

为什么要拿这种问题来问他,难道他是那种会杀人抛尸的人吗?!

但转念一想,好像确实砍头会更省力些。

那么凶手何必费力气多砍一截呢?

陆听安抬起右手往自己脖子上一划,“死者锁骨往上几乎都被砍去,除了隐藏身份,凶手极有可能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