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明明纯真无邪,可在程明昱看来,就是一双狐狸眼,满肚子的坏主意。
他?拿她没法子,让步道,“先习字,再练琴。”
夏芙乐了?,扬声道,“好嘞。”开始研墨。
过去半个时辰练琴,半个时辰在床榻,今日又添了?习字的活计.......待上榻便?已?快亥时了?,过去程明昱亥时二刻回房。
仅剩两刻多。
怕不够......
程明昱显然也意识到?时辰有些紧,所以不等夏芙褪衣裳便?一道上了?榻。
黑漆漆的夜色里,二人各坐一端,夏芙背对着他?悄悄在被褥下将中裤退下,余光往他?的方向睃了?一眼,他?好像已?经在等她了?,夏芙立即躺下去。
不一会?程明昱过来了?。
下意识又要去摁她的手,这回夏芙一缩,低声道,
“家主,我疼,您非要我练字,还要摁我....我承受不住…”说到?最后,已?微弱不闻,
程明昱起先是想防着她抓他?,后来却发现这样更来感觉。
夏芙不喜,他?自然尊重她。
于是便?松开。
地龙烧起来了?,帘帐内没有那么冷,拔步床很有节奏地在响动。
为?免进风,他?手肘撑在她两侧,尽量将她拥在身下,她的裙衫照旧堆在腰间,而他?的衣裳却垂在她心口,他?身形修长,她看不到?他?的脸,却清晰地感受到?底下的火热。
今夜无月,乌云汇聚,好似起了?风,要下雨。
夏芙方才在底下被他?折腾得不轻,写不好的字一遍遍练,他?严肃认真不许她糊弄半点,那样如高?岭松雪般的人物,做这种事?是什?么模样,夏芙大着胆子够眼去瞧他?,
察觉到?她的异动,程明昱也垂下眸。
四目相对。
“怎么了??”夏芙这种时候很少?动,程明昱以为?她不舒服。
那双眼深邃沉静,连着嗓音也不染一点欲色。
她以为?能看到?如程明祐那般沉迷的神色。
显然没有。
夏芙收回视线,轻轻摇头。
“我没事?。”
渐渐地,夏芙鬓发湿透了?,人也被顶在拔步床的床栏边,唯恐她受伤,程明昱腾出一只手搁在她脑门与床板之间,即便?如此,撞得还是有些疼,二人的空间急剧缩小,汗湿的小衣被抽出来扔去一旁,夏芙压根控制不住嗓,热辣辣的火浆破岩那一瞬,猛打了?个哆嗦,脑门下意识挣脱他?的钳制,连带下颌往上顶,程明昱也在这时垂下眸,唇角相擦而过,那一瞬的绵软濡湿,如电流窜遍全身。
他们在同一时刻顿住。
汗一滴滴顺着衣裳与她的汗液黏在一处,疾风骤雨过后,二人好一会?方回神。
待要退身时,程明昱察觉到?异样,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深深闭了?闭眼,果断将被褥往她身上一堆,转身下榻。
夏芙蜷缩在褥子里,听着他脚步声渐行渐远,有些失神。
她感受到了他离开时的僵硬。
过去程明祐在世?时,别看时辰不长,次数却不少?,总总能给她来两回。
嘴里还有些不干不净的话,狎昵地说她是尤物,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她其实不爱听这些话。
尚在闺阁时,觊觎她的男人多如牛毛,只要她出门,定有一些浮浪子弟尾随,甚至也有官宦老爷想娶她为?续弦,均被爹娘拒绝。
那些人贪她什?么呢,无非是皮色。
家主与他?们不同。
明明有机会?“欺负”她,却坚守君子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