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做药不是?她不答我的话,一边把蛇蜕藏在袖子里,一边眼睁睁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老巫在旁见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小锡尔,老巫是个粗人,劝不了你什么。不说看在别人面上,单只为了这小女孩,你也要多爱惜自己才是。”

屈方宁心道:“这可不赖我,都是你们将军逼的。”嘴上应道:“那是一时魔怔,以后再不会了。我才活了十九年,远远没有活够,哪儿舍得死第二次?”

巫木旗向主帐努了努嘴,挤眉弄眼道:“经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同里面那个人如何了?他前几天火急火燎地传令回来,我还道是什么军情急报,忙忙拆开一看,却是叫我给你送马儿。小锡尔,我们将军身居高位,实有许多不得已。年前罚你虽说重了些,也还是给你留了余地。他心里对你其实在意得很,只是拉不下脸来跟你说。你也莫跟他赌气了!恰好今天又是他生辰,你进去给他敬杯酒,只当赔不是了。还同以前一样,两个人好好的罢!”

屈方宁看了一眼月亮,道:“今日初七了?”巫木旗道:“是啦!正好,他出来了。”果见柳狐在先,巴达玛、萨齐拉分居两侧,簇拥着御剑出帐。巫木旗连忙小跑几步凑过去,一肘子挥开柳狐,向屈方宁连使眼色,示意他过去示好。

柳狐不以为意,潇洒地退到一边,见屈方宁独自站在远处,瞥了御剑一眼,嘴角含笑,却不曾出言。只见屈方宁手上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铜器,白色上衣在晚风中轻轻拂动,神情却看不清晰。片刻,向众人方向行了一礼,又向御剑深深行了个礼,旋即消失在黑暗中。

三方合盟,势如破竹,扎伊王军不能抵抗,节节败退。七月下旬,郭兀良、萨齐拉已攻占丑宫绿水林,那是王军最后一道防线,距离子午地宫只有四十里路程。王军背水一战,战况惨烈之极,尸体枕藉,习水为之断流。盟军几次围攻不下,背后反遭滋扰袭击,聚议之下,决定集中兵力从东北部杀开一条血路,七月底之前占领子午地宫。第二天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之时,就是进攻号角吹响之日。燕飞羽却在阵前直接下饵:“亲王,她一直记挂着你的恩情,一天也没忘记过。你当真要对她赶尽杀绝么?”

巴达玛面色如铁,一语不发,径自向她射出一箭。必王子自开战伊始,便被盔甲鲜明的兵士铁桶般围护起来,百无聊赖,烦躁不已。见亲王下手狠绝,背心却微微颤动,难得留上了心,派心腹密探潜入亲王军中,随时探听消息。到了夜半时分,巴达玛独自率领一队人马,无声无息地出了盟军营地,向子午地宫进发。必王子闻讯大喜,按捺不住心中紧张兴奋,立即点起一队身经百战、武力高强的护卫,并御统军精兵三百人,人衔草马衔枚,悄悄跟随而去。眼见巴达玛来到王军严防死守的阵线前,只对几名首领略一点头,王军便让开一条道路,更是激动万分。狂喜之下连头脑也灵光起来,竟生出一条妙计:命御统军反着衣装,谎称白石军收编部队,要随亲王进宫。扎伊王军连日恶战,早就疲惫之极,首领随意扫了他几眼,便挥手放行。必王子见妙计得售,更是喜不自禁。眼见巴达玛面色阴沉地进了重重宫阁,忙命人跟上,尾随窃听。只见他在一座白石雕砌、玲珑精致的寝宫中停了下来,命人守在门外,自己拄拐而入,缓缓坐在一张熏香镂花的软榻上,神色痛楚。只听环佩叮当,一个柔媚之极的女子声音在另一侧响起:“……你……你来了!”

巴达玛端坐不动,握着拐杖的手却缓缓攥紧:“你叫我,我怎能不来?”

禾媚楚楚垂下了雪白的脖颈,轻柔道:“我知道你心里怪我,生我的气。可我只是个弱女子,大王要我……对你不利,我纵有万千不愿,也只得听从。你的腿……还痛么?”

必王子从未见过这位恶名昭彰的祸国妖姬,一听她开口,只觉身子都酥了半边:“这妖后说话拿腔拿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