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又嗯了一声。
御剑的耐心立刻磨尽,不悦道:“病了一场,话都不会说了?”见他的手动作生硬,示意道:“握不拢?”
二人的手正靠在一处,屈方宁迟疑了一下,轻轻抓住他左手大拇指,运劲握住,隔了一会才讪讪收回:“……就这样。”
御剑进门时身上寒气凛凛,此刻眼中却已有了热意:“好好说话不会?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屈方宁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与他离得远远的。动得急了,还往床上跌了一下。御剑气笑道:“现在给我装兔子了?”一把捉住他脚腕,整个人抓了过来,往身下一按。
二人全程几乎都没有说话,只在喘息和抽插声中把事情干完。凭借屈方宁用以按摩手腕的一小盒药膏,总算无惊无险,皮肉完好地交合了一回。及至御剑肌肉凝紧、频率加快之际,屈方宁勉强将咬在口边的拳头挪开,哀求般含泪看了他一眼。御剑略不耐烦,斥道:“就你名堂多。”话虽如此,还是在最后一刻拔了出来,射在他赤裸的背上。屈方宁原本已经做足了再高烧一场的准备,忽感背后一阵潮热,还呆了一阵,才不太相信地反手摸了摸。御剑起身着衣,见他鬓发皆湿,脊背朝外,身上精斑点点,不由一股无名火起,命道:“过来。”屈方宁依言挪了过来,全身不着寸缕,半跪在他身前。御剑一时也不知如何调派,只得向尚未扣起的皮带一示意:“系上。”屈方宁便伸出手来,姿势古怪地将两边凑到一处,用力卯上环扣。偏生手指不听使唤,纠缠了半天,始终按不下去。
此刻大帐中别无声息,只有他手中无法交差的银质清鸣。御剑坚毅的嘴唇紧闭成一线,从上俯瞰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良久,喉头略微一动,从他手中接了过去,随手一把扣上,转身走了出去。
从这天起,吉达尔就不断送来续补的药汤,连饭食里掺的都是续断、血竭、当归、没药等强筋之物,皱着眉头吃了几天,只觉毛发肌肤无一处不是药气氤氲,连小便都是一股浓浓药气。实在吃得要吐,这天中午送来的汤药便一口未动。听门口靴声动响,仍背身缩在床上,自己轻轻地说:“我不吃药。”直到床面向下微陷,有点儿嫌烦地向后一瞥,见是御剑大驾光临,这才骤然一惊,麻利地一爬而起,向床头药碗扑了过去。
御剑在旁注视他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一动:“一个人撒什么娇?怕苦可杀不了我。”三两下松开靴带,见他还没端平那只碗,随口道:“要人喂?”
屈方宁连忙摇头,两手有点颤抖地捧起药碗边沿,就往嘴里倒去。他拿也拿不稳,端也端不住,黑色药汁从嘴边一线流淌,将胸口一大片肌肤都淌湿了。
御剑脱靴的动作停了一瞬,等他喝罢碗底最后一口,慢吞吞地拿下碗来,已经等得老大不耐烦,一把夺过药碗扔到一边,径自把他压在了身下。
这一次他从正面进入,屈方宁在他身下打开双腿,大约觉得珠光晃眼,拿手背遮住了眼睛。御剑顶弄一阵,又焦躁起来,命道:“看着我。”
屈方宁给他顶撞得喘息不稳,手却还没撤下:“……对着我的眼睛了。”
御剑一瞥之下,见身后一线珠光甚是炫目,随手灭了机关:“现在行了?”
隔了片刻,才听屈方宁语调奇异的声音沙沙响起:“现在……看不见了。”
御剑动作一停,才想到忘了此节。低头一看,屈方宁脸偏向一边,却颇能感到其促狭之意。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动作却不知不觉放轻了。
黑暗之中不知做了多久,屈方宁眼神渐渐不再清明,双手抑制不住伸了出来,一触到他肩头,又如梦初醒般急忙缩了回去。
御剑将他诸般小动作瞧得一清二楚,捉过他畏畏缩缩的手,往自己肩后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