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愈看愈惊,骇然道:“你……你……”屈方宁最后一笔拖过,看着他粲然一笑,道:“看你如此惊讶,似乎也不是一无所知嘛。”将他颈骨咔然折断,抱着那张血迹斑斑的星图献宝去了。

御剑接了星图端详一番,听了他半真半假的胡编报告,凝眉不语。原来这月星律与日星律截然相反,位置口诀,竟无一丝一毫相似。说是孪生双律,那是半点不像。即召四将商议,什方年纪最长,道是:“我这二十年所见伪律无数,无一不与日星律相契,那是为了混淆视听、以假乱真之故。这张月星律不同以往,倒有几分可信。”其余二人亦点头赞同,郭兀良更是情绪高涨,只道:“天哥,你只管一试。我手下颇有些机灵小子,届时命其身负彩烟,探访道路,十里之内定无走失之虞。”御剑懂他心思,笑道:“那明天就偏劳你了。”即转身回帐。

大璇玑洲冻土霜寒,皮靴踩踏上去声响如冰。

数千军营驻扎停当,篝火燃得正旺盛。御剑所在的主帐前亦是光焰重重,将帐内景况照得历历分明。

屈方宁枕戈而眠,代替巫木旗守卫在帐内。他胡乱趴着,一张薄毯卷在身上,目视一鼓一吸的帐面,映照御剑侧身而躺的英伟剪影。

征途中一切从简,御剑的寝具也只是一张简陋木板拼凑的窄榻。感觉到他炯炯目光,转了过来:“还不睡?太兴奋了?”

屈方宁晃了晃脑袋:“将军,今天那其蓝巫师画下的物事,可有用么?”

御剑道:“有用无用,明天一试便知。”伸手过来,碰了碰他耳朵:“你在想这个?如他所言不虚,算你头等军功。”

屈方宁低声道:“我没在想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