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事极为机密不得外泄，尤其是要瞒着娘娘。

圣上在娘娘面前完全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别说走路了，连起身都难，还时不时轻咳几声。

然后娘娘就会露出担忧的神色，给他端茶倒水或捶背顺气，太子在旁看得一脸笑。

这天，晏昕和楚瑛切磋骑射，瑞儿看得无聊去找母亲，却没看到她人，只看到歪在床上看奏折的晏煜廷。

这孩子长得像母亲居多，没有那个死对头多少影子。

这一点让晏煜廷心情不错，主动招呼瑞儿过来，靠坐在床边给她梳头发。

多年的经验让他的手艺极好，很快就给她梳了个非常漂亮复杂的发髻，把照镜子的瑞儿都给看呆了。

“你爹平时不给你梳？”晏煜廷问。

瑞儿摇头：“爹很忙，都是娘和婢女姐姐们给瑞儿梳。”

晏煜廷啧了一声：“那你做我女儿吧，我给你梳头，还可以封你做公主。跟着你爹撑死了只是个郡主，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什么，忙到现在还只是个亲王。”

其实他知道楚君澜不登位的原因，但就是要刻薄几句。

瑞儿想了想，问：“做公主有什么好处呢？”

晏煜廷笑：“别国的公主没意思，做我大盛的公主尤其是嫡出的，那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潇洒快活。府邸封地赏赐要多少有多少，驸马也要多少有多少，看中哪个男子我都派人把他绑回来给你，如何？”

瑞儿正在努力消化思考，顾锦年端着药进来骂道：“少教她这些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驸马要多少有多少，这不是把孩子往晏华菁那边歪吗？

晏煜廷乖巧认错，告诉瑞儿他在胡说。

喂完药后，顾锦年道：“明儿我要出宫一段时日，这几个孩子就托你照看了。”

晏煜廷蹙眉：“好好的出宫做什么，你想见谁我让他们入宫就是。外头不比宫中妥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姓楚的交代？”

顾锦年道：“许衍之病了，比你现在严重，我得去看看他。”

晏煜廷顿了顿，不再阻拦。

他知道许衍之和他不一样，是真的身体不大好，不是装的。

“那你去吧，有什么不对派人回来告诉我，我这边御医随叫随到。”

顾锦年点头。

为了方便照料，许源和顾秋兰把许衍之移到了楚府，日夜看顾。

顾锦年回楚府后，顾秋兰与陆亚馁与她安置好，知道她忧心许衍之病情没有多寒暄，很快就引着她来到了他房内，然后悄然告退。

许衍之恰好醒了，看到她有些意外，笑：“陛下居然舍得放你出来。”

顾锦年道：“他虽混账，也不是完全不讲理。大夫是怎么说的？”

许衍之叹息：“各有各说法，药却是一样的没用。想是天命将至，人力难以回转吧。”

顾锦年听不得这话：“宫里那个好不容易好起来了，你又开始丧气了。这都是什么毛病，一个个视死如归的。御医可曾看过？”

许衍之道：“源儿替我找过好些御医了。只有其中有一个说得还算对症候，说我是思虑太过，外头看着寻常，里头却是熬干了。平常只能用好药吊着，好是好不了，不继续坏下去就行。”

顾锦年轻声道：“既然人力难以回转，我替你问问神佛。”

许衍之道：“何必费事？”

顾锦年不听，出去把自己的打算和顾秋兰说了。顾秋兰托人四处打听，重金请了好些巫医和高人来看。

这些人都说的不得要领，只有一个老和尚的话让顾锦年心中微微一动。

“此人干涉他人因缘，虽是好心，到底是坏了夙世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