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说这种话做什么?

楚瑛知道晏昕是他同母异父弟弟,至于其他内情就不太清楚了。

爹娘不主动说,他自然也不会问。

大夏风气开放,女子改嫁,多嫁,和离了掉头回来复嫁都是寻常之事,楚瑛早已看惯,习以为常。

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在外面有一个弟弟的事,只偶尔暗中较劲。

要是哪天能和那个弟弟交手比试一番就好了。

楚瑛暗自想。

许衍之得到大夏那边递来的确切消息后,来到隔壁府里,告诉顾老太爷和余氏这一喜讯。

不料顾老太爷只是凝重看着他,面上一点喜色都没有,余氏也是垂头不言。

许衍之不解:“二位怎么这等反应?”

顾老太爷长叹一声,闭上眼:“衍之啊,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骗我们吗?”

许衍之啊了一声:“老太爷的意思是……”

顾老太爷胡子微微发颤,落下泪来:“你们都以为我们老糊涂了,我们虽不懂做生意以外的事,还能不懂自家姑娘吗?”

“她是个最孝顺不过的人,我和她娘又是上了年纪的,不知哪天就没了,她要是还活着,怎么可能这么些年狠心不露面?”

“你当年落河,许多人都说你受了什么刺激打击,才会酗酒失足,想来就是那年年儿没了的吧!亏得你,回来后还模仿她的笔迹给我们写信,现在是不是又要找个长得像她的人来忽悠我这们俩老骨头?”

顾老太爷越说越难过,瘫坐在椅子上捶胸顿足:“我苦命又短命的姑娘啊!你别急,我和你娘没几年好活了,咱们很快就要在下头团聚了!”

余氏亦是落泪纷纷。

许衍之哭笑不得:“老太爷,千万不要说这等晦气的话,年儿她活得好好的呢。楚大人那边已经给了准信,下个月就带她回来了,少说也要在这边住三个月。除了女儿女婿,还有你们的外孙女瑞儿也要来。瑛儿暂时不来,以后来。”

顾老太爷一骨碌跳起身来:“你说真的?!”

许衍之笑着点头:“即便认不出别人,难道还认不出自家姑娘吗?再像的人也骗不过亲爹娘。”

老两口欣喜若狂,抱在一起跳了好几下,险些没一时激动直接厥过去。

时隔多年,再一次看到娘家和楚府所在那熟悉的街道时,顾锦年激动得手脚发抖,喉咙发堵。

楚君澜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着。

因事先交代过不要太大阵仗惊动旁人,顾老太爷尽量克制住自己没有举全府之力夹道欢迎,却还是老早就开始筹备计划,临见面的前一天更是一晚上没睡着。

在听说姑爷他们的人到了二门后,老两口带着儿子儿媳外孙侄孙女等忙不迭往外赶。

夫妇二人才要行礼,就被顾老太爷夫妇一把扶住,余氏搂着女儿大哭不已。

顾云松夫妇和顾云柏夫妇亦是大哭,顾秋兰提前哭过了比较镇静,但还是红了眼圈。

许源则始终平静。

余下众人一一相见,轮到他时,他恭恭敬敬给顾锦年跪下磕头,动作极尽礼数,没有丝毫怠慢不敬。

顾锦年扶他起来,才要抱头痛哭,却被他轻巧拦住,稍稍避开。

“母亲,儿子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含笑轻声道。

顾锦年抹了抹眼泪:“太久没见,我一时忘记了。”

算起来源儿如今也有二十七八了,但看着还和二十出头一样,说十七八都有人信。难不成练武之人都是如此驻颜有术?

余氏招呼着大家入内厅落座,酒宴摆上后下人们尽数退下,一家人痛痛快快叙情。

顾锦年早在先前许衍之的信中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