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也一样,有自己的算盘和小九九。

知道他为的是什么反而是一件好事。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心里疑疑惑惑的强。

不怕对方无所图,只怕不知道图什么。

不怕被人利用,只怕自己没有那个被利用的价值。

顾锦年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许衍之会和往常一样,沐浴完了过来陪她说两句话,然后到书房或者其他地方歇息。

没想到今儿许衍之的情绪似乎很高涨,不但没有早早休息,反而还让人拿来酒和果子与她对酌。

顾锦年无心于此,可她心中有事,怕对方瞧出什么来,只能勉强相陪。

酒吃到一半,她才明白过来许衍之高兴的原因。

“今日曹大人对我说,恰好他手上有个肥缺,只要三千两银子便兑了。好几个人找他买,他想着我家一直为了这件事奔走,便特地留给了我。等大哥的履历交过去,官中入册,黄票到手,老太太的心愿便完成了。”

顾锦年拿酒盏的手顿了一顿。

许衍之发现她面色不对,问:“怎么了,你看着不是很高兴?”

顾锦年慢慢放下酒盏,问他:“老太太张罗着给大老爷买官,那是她老人家愿意,我无话可说。可既然这么好的缺经的是你的手,为何还要交他履历?这官你自己做不得么?”

许衍之微微笑着:“你知道的,我向来志不在于此。”

这一辈子的顾锦年没那么好骗了:“你志不在于此,那为何要天天在外头应酬周旋,还懂得那么多的为官道理?明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耐有,腹中墨水也有,却只安于做个秀才。我倒是不嫌弃秀才娘子的名头不好听,只是不明白,你就甘心么?”

顾锦年并不是替许衍之抱不平,只是不理解他一辈子韬光养晦的原因,这背后有太多谜团了,其中很大可能涉及到她上辈子的不幸,所以才迫切的想要弄清楚。

许衍之不知顾锦年用意,还只当是她为自己委屈,伸出手把她的头摸了一摸。

“我知道你心疼我,只是这其中牵涉太多,我有暂时不能为官的苦衷。”

顾锦年心中一动:“什么苦衷?有什么是我这个做妻子的也不能听的么?”

许衍之摇摇头:“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才不能告诉你。不仅是你,老太太他们几个也不知道。此路凶险非常,你们知道的越多,将来越危险。”

顾锦年见套不出答案,不禁有些失落,垂眸一言不发。

许衍之安慰她:“你放心,不过是十几年便知结果的事。这样,我向你许诺,等到时候事情明朗乾坤已定,我一定努力博个前程,让你做个一品夫人,如何?”

顾锦年勉强笑了笑:“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当一品夫人是大白菜,随便捡捡就捞在篮子里呢。”

许衍之笑:“你都说我有能耐有墨水了,这一品夫人的名头岂不是探囊取物?若是十几年后未能实现,大不了再豪言壮语许个十几年,一轮轮拖下去。等咱们都头发花白,到时候你发现不对,想打我也打不动了。”

顾锦年才知道自己又被他戏弄了,气得拿手中团扇丢许衍之。

许衍之笑着躲开,忽地近身过来一把圈她入怀,握住她的手腕,借她的手一口饮尽了酒盏中的酒。

那酒盏上,还残留着她的胭脂印子,偏偏他就在同样的位置喝,宛如轻吻在了她的樱唇上一般。

这是从未有过的亲昵举动,顾锦年十分窘迫,挣扎着想要脱离他,却又奈何不动。

许衍之身上竹子的清香气味,与酒的香气交缠在一起,令人有些微微眩晕。

前一世二人始终相敬如“冰”,最大限度的接近也不过是短暂地拥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