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十分愧疚:“都怨我,今日实在没料到两位殿下都来,仓促未曾准备齐全人手,你一个娇娇人儿走这么长的路,难免有些磕碰。别慌,我这就去叫管事在路上替你去寻回。”
顾锦年赶紧阻止:“只是一朵普通珠花,不值什么钱,我那里还有一大盒子呢,何必兴师动众?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若是被哪个不知情的小丫鬟小厮捡去玩儿了,反挨管事一顿骂,倒叫我心里头过不去了。夫人既爱这个花样子,改日我送一些过来。”
她不敢让人知道她走错了路遇到晏煜廷他们的事情,风声走漏那就是大难临头。
推到小丫鬟小厮身上,可以说是他们捡了然后弄丢在别的地方,正好那地方本身也是有人服侍的,有下人经过那条路天经地义,不会有额外的风险。
曹夫人带着顾锦年坐下,笑着把她摔倒的事情给大家说了。众人恍然,纷纷凑趣说笑。
“别说许太太了,即便是我们这种走熟了的人也难免有脚滑的时候。”
“前些时三小姐稍微走急了些,我叫她仔细别摔着了,她说自己矫健如兔怎会摔跤,话才说完就结结实实扑在地上,笑得我哟。这现世报!”
“嗳,你一个做大嫂的怎么尽笑话自己小姑子?再说我可要恼了!”
顾锦年跟着大家一块儿笑。
她并没有生气曹夫人特意把这件事提出来说,反而很感激,因为知道对方是善意。
一个女人晚了那么久才出现,身上衣裳即便整理过也有些微微凌乱,头上的珠花也掉了,是一件容易给人遐想的事情。
若不解释清楚,很容易传来传去就成风言风语,虽然她将来嫁的人也定下了,不用担心这种话头妨碍她找不到好下家,可终究是背地里说起来有些不好听。
宴会散后,顾锦年回了许府。
她进院子后第一件事便是让春棠夏莲多烧些热水,备下花皂香露,准备沐浴。
不仅仅是因为里头的小衣都汗湿了,更是因为她的心仍然在扑通狂跳,手也有点抖。
直到身子滑入温热的水中许久后,顾锦年的身体松弛了下来,心神也才稍微镇定了一点。
今天的遭遇实在是过于离奇,像是老天爷做成的一环套一环的圈。
那么多意外和转折,但凡一个地方偏差一点,就不会发生这么一件要命的事。
顾锦年泡了很久,直到肌肤都有些起纹,才从浴桶中起身。
外头的春棠夏莲听到动静,连忙捧来成套的大块澡巾进来服侍,又端来笼着罩子的小香炭炉扇风烘发。
穿戴齐整梳理完毕后,顾锦年才回到卧房,便遇到了刚刚回府的许衍之。
看样子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虽然未曾上脸,却是兜头扑鼻的酒香气息。
顾锦年心中烦乱,没有心思和他扮演什么夫妻恩爱戏码,便皱着眉道:“好重的酒味儿!快去沐浴更衣,别惹我骂你。”
许衍之笑:“我这就去,只是在去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顾锦年心不在焉:“什么好消息?”
许衍之道:“东厂那边的牵扯,我已经找人问清楚了。原来是几个月前内务府药材贪污案事发,不但下马了许多官吏,好些皇商都被牵连其中被撤了行商牌子。一时间皇商短缺,你们府上的亲戚保举你们家入选,因怕人眼红,特求了黄掌班关照。”
顾锦年心中一个激灵。
她稳住心神,作出一副懵懂的模样看向许衍之:“亲戚?我们府上何时有过这样硬仗的亲戚?”
许衍之笑:“你向来是个记性好的人,怎么连左少卿府上这样的要紧至亲也给忘了?”
顾锦年啊了一声,苦笑:“什么要紧至亲,不过是老一辈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