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琥珀就跟过来了,告诉他里头的是许衍之,来给夫人送花的。
许源这才放下心来:“等他走了,你再来告诉我。”
琥珀连忙答应。
许衍之告辞后,许源等了一会儿,方才再去请安。
顾锦年已经洗过脸补过脂粉了,可眼睛还是有点红,笑容也有些勉强。
许源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轻声问:“母亲怎么了,可是父亲惹你生气了?”
顾锦年摇摇头:“不是,就是说到了些从前的事,一时心里感慨罢了。”
许源宽慰了她几句。
顾锦年想到这孩子才和喜欢的人分别,这个时候倒要过来安慰她,不由得有些惭愧。
于是她打起精神,让许源坐了,温和道:“那女子的事我已经听你父亲说了,我也不是逼着你一定要和她断,年轻人情窦初开是最难舍难分的。各自分开一段时间,看清自己的心意是否是一时冲动,再做出决定也不迟。”
许源道:“母亲无需担忧,儿子既然决定放手,就是彻底放下了。就像母亲说的,只是一时冲动,回头想想也并非缺她不可。”
顾锦年顿了顿,问:“那女子呢?她可是放下了?”
许源笑了:“母亲真是心软,未曾谋面之人也在乎她的感受。”
顾锦年道:“女子本就比男子多情,你又是这么一个出色的,两人蜜里调油的骤然分离,是个人都不好受。”
许源道:“她年纪不大,心性还和个孩子差不多,故而放下得更快。听说要回到家人身边,高兴得和什么似的,又叫我以后去看她。”
顾锦年笑:“你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大呢!那你可会去看她?”
许源道:“不去了。我不能娶她,何必牵连着让她不忘?倒不如早点遇到合适之人,过踏实日子。”
顾锦年叹息一声,说不清心里是安心,还是惆怅:“花楼那种地方不许去,但年轻男女结识相会的场合你还是可以多去的。多认识些女孩儿,说不定就遇到正经缘分了呢?”
许源垂眸:“实不相瞒,儿子打算等叔父回来后,代他去西边前线。等西夏那边的事了结了,再考虑成家一事。”
顾锦年面色一变:“好好儿的怎么又想着去前线?”
许源道:“那边情形吃紧,不彻底解决母亲这边也难以安心。叔父是这府里的主心骨,他不能出事。”
顾锦年气得拍了他一下子:“他不能出事,你就能了?那边本就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兄弟自家争斗,你这话意思怎么听着像是要去主动送命呢?”
许源跪了下来:“儿子的命本来就是当年母亲一手捞回来的,即便拿去换了叔父的命也无悔。再者儿子醉心战场,一时间不杀人便心痒手痒,所以才想去。这辈子还指望在母亲跟前尽孝,怎么可能想要送死?是儿子刚刚说错话了。”
顾锦年看他这样子,便知他心意已决,又气又急,更多的是无措。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今天许衍之才说了,她管不了的他可以帮忙。还是得这个本家的老狐狸,才压得住这只小狼崽子。
于是她平缓了呼吸:“我知道了,这事我先考虑考虑,晚些再说吧。”
许源只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但故作不知,只恭敬答应。
他才一退下,顾锦年便立即派人送了帖子去许府。
那边人回话说许大人知道了,叫夫人安心,他会处理,她才安下心来。
大概是永州那边的情况不太乐观,楚君澜回来时比约定的要晚许多,几乎快要拖成三个月。
这在以前是前所未有的,顾锦年难免心惊肉跳。
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