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告诉她:“依附东厂的人每年都会敬献,绰绰有余。”

本来他觉得这事不算要紧,就没有特地告诉她。如今看来她似乎极为担心府内钱财状况,少不得要她安个心,省得白白吓得晚上睡不好。

顾锦年不懂其中门道,更不知依附之人的数目,还以为就是寻常逢年过节或特殊日子送些东西来。可她是知道军费有多庞大的,便好奇地问去年的敬献是多少。

楚君澜说了个数。

顾锦年傻了,半晌没说话。

她总算明白这府里挥金如土的行事习惯是怎么养成的了,也明白了当初商量九皇子那事时他那句不够了找他是什么意思。

本以为东厂只是个聚人的地方,没想到还是个聚宝盆,有这么厚的底……

看她的表情,楚君澜笑:“除了敬献,原先还有出兵所得战利品,如今我不怎么干这勾当了。好在有你这么一个持家的贤内助,账上反比先前更充盈些。”

这话不是他哄她,是实情。

他不在乎手下人中饱私囊,也懒得去管那些有猫腻的地方,只要关键位置上的人忠心,下头再怎么动手脚也有个限度,面上过得去不太嚣张就行,较劲这种事只会耽误他的时间,得不偿失。

自打有了夫人接手账务,看不见的消耗减少了大半,不但发战财的窟窿被补上,还有多的。

听了楚君澜这话,顾锦年心中得意,嘴上还要谦虚两句:“也还好了。我这还是没认真管,要认真管了说不定省得更多。”

楚君澜笑:“不用太认真,留着些时间工夫给我和孩子。往后东厂那边的账本,我让楚福也给你一份,让你心里有个底。”

顾锦年笑:“好。本来还有些担心,今儿听了这件事心里也不焦了。”

楚君澜问:“原先心焦?”

顾锦年道:“有一点,但没什么要紧,远不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不过是睡前琢磨一会儿罢了。”

楚君澜道:“这可不是小事,我给你看看。”

顾锦年起初还以为他是要给自己简单把一下脉,没想到竟是把她按住,要解开衣裳听心跳。她一边笑一边躲,两人笑闹不提。

次日,顾锦年才起来不久,就听说晴娘她们来了。

先前女子蹴鞠赛事的盛况令人回味无穷,许多富贵人家也争相模仿,时不时就有赛事举办,借用的仍是那片场地。因为诸般东西都是现成的,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除了女子蹴鞠,也有男子蹴鞠和射箭表演等等,但都是小头。最受欢迎的还是花枝招展又身手灵活的女校尉们,看着她们在场上叱咤,让人心中异常 满足。

东厂十分大方,不但免费供后来人使用这些房屋设施,还主动提供秩序维护,只收一点辛苦力钱。

如此一来,几乎所有人都很满意。

举办赛事的人家满意了,无需太大成本就能有不小的热闹看,还能款待亲友,彰显家事财力;参加赛事的人满意了,不但有钱赚还有脸露,走在街上也会被人认出,被叫一声花名;围观群中们更满意,不花钱就有数不尽的热闹看,平淡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

最满意的还是周边的店家和那些游走的小贩。这个地方已成了热闹红火的代表,不仅是京中其他地方人来,还有许多人从外地闻名而来的。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钱,但凡是要花钱的地方,他们就有得好处。

尤其是看到一些外来行商或者拜见的异国人惊叹于此等繁华热闹,在看台上激动得巴掌拍肿了脸喊红了,甚至还要写诗歌颂时,其他见惯不惯的人越发心中骄傲这才哪到哪,一群没见过世面的!

顾锦年知道这一点,心中感受颇为奇妙,欢喜是主要的。

本来只是想推一把女子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