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滑不留手的儿媳最近心眼儿忒多,这一回娘家怕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要么推没有,要么拿个几千两来恶心人,绝对的。
许老太太连忙喝止:“得了!你才从娘家回来,哪有动不动回去的道理,叫外人看着还说是我们许家容不下做媳妇的呢。你就不能再想想别的法子?”
顾锦年想了想,故意道:“要不就让他们家送官得了,我就不信衙门也这般狮子大开口,破了点皮也要几万两银子。说不好等开堂的时候,那位公子破的皮都长回去了,没得让人笑话呢。”
许老太太气得险些破口大骂:“你这女人真是糊涂至极,一点事都不懂!他家是参议,我家如今一个当官的没有,怎会按照平时的判法来?况且你大伯子若是吃了官司,十几年都选不得官了,他如今这个年岁再拖下去,要当官岂不是得下辈子?”
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一点见识都没有,说出这样可笑的话!
顾锦年又出馊主意:“那……咱们备点礼物,再求一次安国公府?再怎么说都是咱们许家的亲戚,又是如今最硬仗的关系,看在国公府面上,参议家或许就不会如此为难咱们了。”
许老太太张了张嘴,想骂又不好骂,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第四十六章 安国公府
之所以不好骂顾锦年,是因为从明面上看,她这番话无懈可击,挑不出什么错儿来。
可许老太太的脸之所以憋成了猪肝色,是因为里面有一个极为尴尬的隐情!
那就是安国公府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对许衍业产生了极大的意见。
许老太太派人去求情的时候,她的堂姐,也就是老国公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许衍业臭骂了一顿,完全不顾忌许府的脸面,还有在场其他人的尴尬。
“当初你们府里老太太求我们府里给他找官做的时候,我就不赞成。那许衍业是个什么人,亲戚间岂有不知道的?倒不如老老实实在家做个太爷,还省去不少祸端。”
“怎样,如今我说过的话应验了吧?他不成器,还连带着咱们府里和参议家不好见面,真真是晦气!这事还是我看在你们老太太面上,才勉强出面最后一次。五万两,一分也别少,就当是买个教训。若再要啰里啰嗦的,买官的事也别提了。就他这样的当官,少不得将来还要败坏我们国公府的名声!”
求情的下人们把这话传回许老太太耳朵里的时候,许老太太气得险些没厥过去。
本来她就对老国公夫人这个堂姐一直是嫉妒不已的,这些年背着人时没少黯然神伤。再一听到对方如此丝毫不加掩饰鄙薄的话,心里头那口气,好悬没要了她的命!
同样都是嫡出的小姐,当初她父亲的官儿还比她父亲高那么一品,可偏偏嫁人就离她差着这么一大截。
现在的她也就在许府里头尊称一声老太太,几个儿子没一个当官的,去了外头也只能拿二儿媳的钱耍威风,换外人的一点点尊重;
可她堂姐却是正儿八经的超品夫人,威风赫赫,宅内宅外敬重无比,逢年过节还能得到宫中的赏赐,外出八抬大轿赫赫扬扬,体面得不得了。
也正是因为对诰命的渴望,许老太太才拼尽一切想给大儿子买个官儿做,指望将来自己也能被正儿八经的做一个外命妇,过一过官封夫人的瘾。
其实最有资质的是二儿子,可算命的说这个儿子不宜太早追求前程,会折损寿命,二儿子本来就身体不太好,不愿意耗命苦读,想先做几年的秀才缓一缓,她也只能罢了。
指望这个儿子,恐怕那时候她早就在棺材里头了。她的命,怎么就那么不顺呢!
看着顾锦年“懵懂”的眼神,许老太太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有些不自然道:“这事闹得实在太大,求安国公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