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浓又道:“过几日我们就要告辞了。这段时间承蒙府上招待照顾,也没有什么别的拿得出手回报,明天在南苑设宴表演歌舞,还请大人和夫人赏脸来坐坐。”

顾锦年思索片刻,答应了。

这次温浓倒是没有久坐,也没有说什么敲边鼓的话,随意聊了聊就离开了。

不知为何,感觉她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始终带着笑,眼神意味深长。

顾锦年不想在意这个细节,却又忍不住在意,心里十分疑惑。

疑惑的并非事情本身,而是自己的状态。

最近也没有怎么太累着,怎么就这般绷紧兮兮的?都不像她了。

顾锦年想了很久,最终把原因归结为居于宅内太久,没有到外头去逛逛走走,才把人憋出了毛病。

她鬼使神差想起了上辈子。

或许是做贼心虚良心不安,又或许是为了笼络哄她继续为许家卖身卖命,许衍之不能碰她,便在别的方面尽力满足她。

除了百依百顺做小伏低,他尽可能为她创造最宽松的环境,想着法子让她出府名正言顺,来去自由。

不仅把自己的人派给她护航消除嫌疑,还脸不红心不跳为她圆谎作伪证,无论许老太太怎么暴跳如雷也照旧。

前脚哄好了老太太发过誓,后脚就悄悄劝她想去哪去哪,不用怕,露馅了他来善后。

有时候到处都玩遍了,一时不知道去哪里,他就偷偷带她去自己发现的新奇有趣之处,笑着看她两眼放光的样子。

要不怎么说世事两难全。

这辈子她得到了真心的夫君,代价便是失去了大部分的自由。虽然是暂时的。

有些事,她其实知道。

慢慢来吧,现在瑛儿还小。

有些事也没有沉淀下去,水依旧浑浊。

等时日长了,彼此都安心放心下来,他自然会渐渐回到从前的样子了。

顾锦年发了一会儿呆,想起自己好几天没认真学写夏文,便拿出字帖和对照书来。

不料才写了几个字,她的头就开始疼起来。

并且打从心底有种抵触感,见不得这些文字。

怎么回事,难道是懈怠了几天后就开始厌学了?

顾锦年暗自嘀咕了一会儿,决心不为难自己,改为看账本和给小秦管事写交代铺子等事务的信。

果然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就不头疼了,时间也过得很快。

楚君澜今天回来较早,顾锦年下榻给他解外袍,才要和他说南苑那边邀请的事情,忽然顿住了动作。

“怎么了?”楚君澜发现了她的异常,问道。

顾锦年轻声问:“你身上怎么会有那边的香气?”

是温浓她们用的那种熏香,白天才闻过,绝不会错。

自从恢复身份后,楚君澜用的一直都是冷浮金。

可今日他身上却有着那么明显的甜香,能留到这样程度不消散的……

楚君澜看着她:“哪边?”

顾锦年正筹措用词,忽然看到了另一样东西,心神一震。

楚君澜的脖颈上,有一个淡淡的红痕。

那痕迹她曾弄出过几乎一模一样的,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来是什么,脸色顿时苍白。

不等楚君澜继续问,她轻轻解开一些他的衣襟,果然,其他地方也有。

甜腻的香气和这些痕迹如一个个耳光打在顾锦年的脸上,她忽然明白了白天温浓那笑容的含义。

顾锦年声音有些发颤:“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楚君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上,又看向她:“什么痕迹?”

顾锦年指尖落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