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源对琥珀道：“去叫医女来，给夫人号一号脉。”

琥珀连忙去了。

顾锦年笑：“哪里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应该就是累着了。”

许源道：“累着也不是小事，母亲以前从来不曾这样，儿子心里有些没底，还是让人来看看的好。府里养着这些人，也不是为了让她们吃闲饭的。”

见他这么说，顾锦年便不再反对。

同时，她也不禁心中感慨孩子长大了，拿起主意来也颇像回事了。

两个医女赶到后，诊视半天都看不出什么不对来，神情十分凝重。

平心而论，楚府里这些医女都是东华宫出身，医术非常不错，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够用的。

只可惜运气差了些碰上哥儿克食这样的事，连带着吃了不少罚，把她们胆子都吓细了，不敢轻易下结论。

顾锦年倒是理解她们。即便是圣手也有个束手无策的时候，再高明的大夫也不可能百样都医得，能做到那样的已经不是人，是神仙了。

她道：“有什么尽管说便是，若是拿不准，就把话头留几分含糊，过后再抵赖。”

两位医女听出来夫人善意的调侃，都笑了。

“夫人脉象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浮，想是劳累所致。吃两剂平心补气的药，平日里早些歇着便是。”

话是寻常话，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顾锦年还是下意识看了看其他人。

奶娘丫鬟们只是听着，没什么特别的神情，许源也没有。

她松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医女告退后，众人又一起逗了一会儿瑛哥儿。

顾锦年还以为许源会坐不多久就告辞，没想到今日他倒是一直耐心陪着，不禁问道：“最近不忙了？”

许源道：“儿子前些时喝酒喝伤了，最近身上有些倦怠，不太想出去应酬，只想好好陪在母亲和弟弟身边。”

怀疑南苑那边的人不止一个，许源也是，有意无意派人盯着那边。

今日顾锦年的异常让他有些莫名警觉，越发不肯轻易离开。

顾锦年听到他这么说很是高兴：“早先那么苦口劝你，你嘴上答应好好的，酒照喝不误，我还不好多说得，说多了你又要嫌我啰嗦。如今你还年轻，自然不知道喝多了的坏处，等你将来年纪大了后悔就迟了。应酬虽重要，你别实心眼，学学那些逃酒的老油子……”

许源听着母亲唠叨，并没有半分不耐，反而时不时温顺点头。

看到他这样，顾锦年越发高兴了。

大的这个过了最磨人叛逆的时候，小的这个也度过了第一个难关坎儿，有什么比孩子们好好的更令人欣慰的呢。

直到瑛哥儿困了，顾锦年才放下他，让奶娘带着他睡觉。

许源道：“好久没和母亲散步了，不如儿子陪着母亲去花园逛逛？”

顾锦年欣然同意。

两人走了一会儿，许源提起了南苑那边的事情。

“前两天儿子来看哥儿的时候，撞到那些南苑之人在这附近一带走动，嘻嘻哈哈似乎是在闲逛玩闹。往先他们都不往这边来，最近是怎么了？”

顾锦年告诉他：“你叔父觉得先前羊奶的事情有些晦气，在外头收拾了地方，叫他们搬出去。算算还有五六天的耽搁，想是趁临走前把这府里逛逛，毕竟以后很难再来了。”

许源沉思半晌，道：“逛逛倒是没什么，只是母亲注意让人看着点，别叫他们往正院靠。”

顾锦年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许源道：“这些人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对，似乎不是寻常的随从护卫之流。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人，总觉得离远些才妥当。”

顾锦年慎重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