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都是大道理,把个顾锦年训得哑口无言。

眼见着还有几天许源就要回来,顾锦年坐立不安,问楚君澜该怎么办。

楚君澜正在用指侧轻触怀中瑛哥儿的脸,听到她这么问,道:“许兄说的那个法子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以试试。”

顾锦年咬牙:“怎么连你也跟着一道胡说了!说正经的。”

楚君澜道:“如今源儿声名大噪,圣上又赏了他新府邸,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议亲,娶妻生子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等他自己也做了父母,就知道你的不容易了。”

顾锦年并没有被安慰到多少。

正发呆,忽然看到瑛哥儿用力拉扯楚君澜的头发,她连忙去解他的小胖手:“不许薅你爹!这孩子也是,其他人头发都不扯,专门扯你的。”

楚君澜道:“他这是在为你报仇,气我让你受苦,可见又是个孝顺的。”

顾锦年亲了几口孩子的手:“小时候再孝顺,长大后照样气人。”

似乎是在反驳母亲的话,瑛哥儿啊啊摆手摇头,把夫妻俩都逗笑了。

几日后,许源随着大盛的军队一并回了京。

楚府和许府都派人在城门口迎接,可他却并没有跟着楚福回去,只是说了几句改日的客套话,便到许府那边去了。

许衍之设宴隆重招待,许老太太和许衍业都出了席,一改往日阴阳怪气,主动敬酒谄媚讨好,笑得腮帮子都发酸,话里话外都是血浓于水,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

尤其是许衍业,头一次露出了慈父的神情,不住回忆起许源早逝的亲娘,甚至还擦了擦眼睛,唏嘘感慨。

许源却只是淡淡的,既没有应和也没有反驳,距离拿捏得不远不近。

其他人见怎么都贴不上来,只好退席告辞,心中想骂又不敢骂,毕竟这小子翅膀硬了。

眼见着最后厅内只剩他们父子俩,许衍之才问:“前些时宫中的赏这边都已收到,是你的意思,还是殿下的意思?”

许源道:“是儿子的意思。扪心自问,父亲这些年待我算是不错,难得有回报的时候,自然要记得这边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