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齐王？法事……斋戒？”

楚君澜点头。

顾锦年和圣上的神情是一样的：“真是个疯子。”

楚君澜笑：“只要有用，无需管是谁做的，坦然接受就是。自愿送到手边的工具，岂有不用之理？”

顾锦年苦笑：“就怕不是白给人用的，过后要连本带利还回去。”

楚君澜道：“若能安安稳稳生下孩子，多少利都是值得的。况且这也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顾锦年欲言又止，轻轻点头。

外头传来春棠的声音：“老爷，夫人，道观那边派人来送福名册了。”

楚君澜道：“拿进来吧。”

因前两天楚君澜说要给孩子预备下名字，两人商量过后，派人去京中最灵验的道观请福名。

这样能省去好些麻烦，不然兴兴头头想出来个，一算不太好或者冲撞了长辈流年什么的，又要重来。

春棠放下册子就悄悄退下，夫妻俩一起翻着看。

一页一个字，下方小字解释了这样取的好处和用意，可谓是十分用心。

顾锦年翻了一会儿，笑：“奇了怪，这观里怎么选了好几个同音的字，不是说不看读音只看字意吗？欣和鑫的五行可差远……”

话语戛然而止。

楚君澜看了一眼册子，只见是“昕”字。

他调转目光，观察着顾锦年的神情。

她若无其事继续翻了起来，只是没再开口说话，似乎是认真在看册子。

直翻到最后一页，她才发现不对：“都怪我，只顾着自己看，忘记问你了。你喜欢哪个？”

楚君澜笑：“我和你一样，这些都没看中，改天让他们再送一本来。”

“好，反正还早呢，咱们慢慢挑。这是孩子的大事，可不能马虎了。”

楚君澜看着她。

顾锦年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怎么了？”

楚君澜问：“你可曾去过那齐王的新王府？”

顾锦年摇摇头：“没去过，也不想去。”

楚君澜看得出来她没撒谎，顿时目光更沉：“那为什么你看到源儿做的那个院子，会吓得吐出来，还做噩梦？”

顾锦年愣住了：“那院子……是新王府？”

这次，也没有撒谎。

楚君澜嗯了一声。

顾锦年一下子懵了，不知道为什么前朝省亲宅院会在这个时候变成新王府。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比较合理的解释：想是那晏煜廷无意间看中，仗势欺人把宅子夺了过来。

毕竟京城之地寸土寸金，不太容易有一大片他喜欢的空地恰好留着给他来建新王府。

这的确很符合他的作风。上辈子那宅院其实也是有主人的，他看她喜欢，直接赏了那主人一套别的，叫他把这套献出来。

皇帝命令谁敢不从，还要感恩戴德双手奉上，至于背后怎么骂她那就不知道了。

顾锦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半晌才道：“可能我和这个地方犯冲，虽然没去过，可一看就难受。”

楚君澜微微叹息一声。

顾锦年越发不安了：“好好儿的，叹什么气呢？”

楚君澜笑：“每次你撒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避开我的目光。”

顾锦年心里一紧，慌忙握住他的手：“我不是想瞒着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君澜将她搂入怀中：“没事，只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其他的都是小事。”

顾锦年本想笑着说话，可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流下来了：“你给了我曾经求而不得的一切，如今你就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