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骂,可面上却老老实实答应了。
一家四口搬入了新宅,二姨太太在家照料家务子女,卢彪则往铺子去照看。
起初他装了几天的老实,可由奢入俭难,享了官爷福的人怎么可能心平气和重新做生意呢?很快他就不再老实,不怎么去铺子,动不动跑去茶楼酒馆打发时间。
二姨太太听到了点风声,但只要他不往花楼跑她就满足。她“吸取教训”装聋作哑,对丈夫更加温柔体贴。
顾锦年听闻她二姐乔迁新居,又知道她的嫁妆都被二姐夫给糟蹋完了,特地派人送了不少贺喜之物去,都是些用得着的值钱实在东西。
卢彪看着那些金银杯盏和整匹的绫罗绸缎,眼馋之余又动了攀附的心思。
如今来京有一段时日了,他渐渐知道这个楚妹夫说是手眼通天也不为过,若是能抱上大腿,往后还愁没有飞黄腾达的日子?便一力撺掇妻子去请他们来家中喝酒。
“你那妹妹对咱们这么好,咱们可不能失了礼数,得把他们夫妻俩请到家里来好好喝酒酬谢才是,不然外人还说咱们家里人没礼数分寸。”
二姨太太道:“咱们这宅子窄浅,哪里请得动她?即便她肯,妹夫也不肯放人。”
卢彪皱眉:“怎么,是瞧不起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是瞧不起我这个做姐夫的?”
二姨太太道:“和瞧不瞧得起有什么关系,你是不知道妹夫多矜贵她肚子里这个。酒不许喝,茶要选着喝,熏香也有人专门把着。上回我身上香囊里头的料不太好,也被劝着摘下了。她平时吃饭有几个人先试着,看没事了才端过来。在自家府里尚且如此紧张,怎么可能轻易到外头府里去?”
卢彪微微撇嘴:“这阵仗大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娘娘呢!”
说到这个,他忽然想到另一件事,贼眉鼠眼地问妻子:“我听外头人说,你这妹子和齐王……”
二姨太太吓了一跳,难得骂了他:“别胡嚼!这是什么好事?外头人说也就算了,你是自家人,哪有这样揭人短的,没得叫人心寒!”
卢彪不以为然:“我不过私下问问,又不对外说去,你急什么?再说我只是好奇,又不是要折辱她。你不告诉我,我听外头胡说,岂不是更冤枉了人?”
二姨太太不肯说:“这不关你的事,少打听。往后咱们多是要靠着这对夫妻过日子,触什么霉头?”
卢彪哼了一声,心想:山不就我,我来就山。既然请不动,亲自去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