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本想含蓄调侃她未必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人,可夫人神情这般严肃沉重,还是不要惹她不痛快:“这是好事,何须忧心?”

顾锦年叹气:“若是两情相悦那才是好事,可我看兰儿的模样,像是对他没什么意思。小姑娘们大多喜欢斯文的,只怕是她看不中源儿那武夫模样,才刻意撇清。”

楚君澜笑:“他们还小,孩子们之间今日好明日坏的事常有,说不定以后就要好了。”

顾锦年才要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你怎么这么有感慨,难不成以前带过孩子?”

楚君澜道:“那倒没有。是我义父以前总这么说,就记住了。”

顾锦年笑:“他说的是你和那位长公主吗?”

楚君澜看不出她这笑的含义,谨言慎行:“不是,是其他的师兄弟姐妹。”

顾锦年笑:“那你当时和谁最要好?”

楚君澜:“……”

顾锦年噗的笑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问问。小时候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谁要去计较。”

楚君澜道:“不知为何,看到夫人这样笑,心中微微悚然。”

顾锦年瞥他一眼:“少来了,东厂的大人什么可怕事情没见过,还能被我吓到?”

楚君澜知自己说错了话,坐到顾锦年身边来,把她揽入怀里:“这些天可有泡温玉池?”

顾锦年道:“隔两天就去一次,也不知那清毒石是不是真有效果,总觉得没什么两样。”

楚君澜在她耳边低语:“晚些一起去。我帮你疏通经脉,能事半功倍。”

顾锦年红了脸不答应:“不行,我可不会再上一次当。你都不知道丫鬟们怎么看我的,丢死人了。”

上次也是说帮忙疏通经脉,一开始还正经,渐渐就走了样。那天乱来过了头,最后自己怎么从池子里回到房间的都不清楚。

她只勉强记得自己一开始是咬着巾帕的,后来什么都顾不得了,估计被外头的丫鬟听了些什么去。

据春棠她们讲,池子那边伺候的几个小蹄子自那以后总是挤眉弄眼夸老爷夫人恩爱,具体问为什么就各个红着脸摆手不肯说。

楚君澜道:“这次好好给你按,不逗你了。”

顾锦年本不答应,禁不住他三言两语说动,最终还是跟他一起泡了温玉池。

这次楚君澜没有食言,方向全程没歪,就是很正经的夫妻同浴与推按。

他的手法温和而有力,顺着经脉的方向以恰到好处的力度按揉顾锦年的肩背与腰腹,经过活血祛毒的穴位时也会有意照料,指腹打圈轻按。

顾锦年舒服得像是躺在了温热的云端,眯起眼几乎要睡着。

看在夫君这么贴心表现的份上,她决定不追问先前的事了。

其实本来也没吃醋,就是顺口问问。

但楚君澜那片刻的迟疑把事情弄坏了,才让她有点嘀咕,想起一些先前不去想的事情。

可现在想想,他说过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这样就足够了。真要计较起来,她还嫁过人呢,哪里有底气挑他。

按完后,楚君澜收拾好后把顾锦年裹在长巾里抱回卧房,拿备好的干绒巾继续给她擦干身上和头发。

顾锦年享受着他的服侍,迷迷糊糊道:“明天我替你按,你身上有不少陈年旧伤,也需要活血推拿。”

楚君澜笑:“好,多谢夫人。”

熏笼早已备好,把房间里烤得暖呼呼香喷喷。二人倚靠在旁,让弥漫的热浪烘干发间最后一丝潮意以及身上残留的水汽。

顾锦年看着楚君澜长发如墨披着的昳丽模样颇为心动,忍不住勾起他的发丝在指尖缠绕:“可惜我不会画画,不然就把你这模样画下来,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