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点点头,笑:“要是东厂那边能时不时让你休沐几天就好了,这京中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咱俩没来得及一起去呢。”
成亲前她想的是二人一起游遍大盛,可现在知道那不太现实,退而求其次吧。
楚君澜道:“我尽力安排好手头的事,只要腾出空来,随时可以休沐。”
顾锦年顿时高兴了,兴致勃勃筹划起了下一次休沐的安排,楚君澜认真听着,无不赞成。
次日,顾锦年和楚君澜一起吃过早饭,送他上车离府。
没多久婆子来报,说源少爷来了。
顾锦年喜出望外,忙叫人引到厅里。
许源又长高了许多,肤色也深了一些,眉目变得英挺,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他规规矩矩给顾锦年行礼,问她最近可安好。
顾锦年扶他起来,笑道:“好的很,你呢,在学中家里如何?”
许源道:“都好。不过……”说到这,他有些为难地低下头。
顾锦年心里一紧,问怎么了。
许源抿唇,半晌道:“儿子沉迷习武,把学业荒废了些。父亲见我如此,索性要我暂时把读书的事放一放,专心练功夫走武举的路子。这是大事,他不好一个人做主,便让我来和母亲商量。”
顾锦年怔怔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即便她不断安慰自己,这辈子许多事都改了:晏煜廷北拓边疆把伪盛按着打,虫灾导致的国弱民衰也不复存在,上辈子那样惨烈的对北一战应该是没有了,许源即便此时弃文从武,也未见得会走上先前的道路。
可她不能完全放心。
就算伪盛彻底没了,那又如何?辽人虎视眈眈,硝烟迟早要弥漫到大盛这边来。到时候刀剑无情,即便在战场上保得性命,后来为奸臣谗害的事能避开吗?
许源见顾锦年表情,红着眼在她面前跪下:“若母亲不同意,我就再不想这事了,往后老实读书。”
顾锦年心头一颤,也不叫他起来,只是问:“你到底是因为喜欢习武,还是想建功立业?”
许源道:“不瞒母亲,儿子虽有功利之心,但更多还是自己喜欢。父亲把要害和我说得明白,如今家里不愁门路,我若是老老实实读书,将来少不得有一份官职在身上,没必要冒风险,是儿子自己放不下这个念头。”
他把头压得很低,顾锦年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虽声音激动哽咽,可他的脸是平静的,眸子亦是幽深无底。
顾锦年深呼吸一口气,长叹一声。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拦你了。只是你一定要记住,凡事性命为先,切勿贪功冒险,本末倒置。更不要为虚名所累,若有人要你命,决不可坐以待毙。”
许源眼睛放光,猛地给顾锦年磕了几个头:“母亲嘱咐,我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顾锦年拉起他让他坐下,问他以后的安排。
许源道:“父亲为我安排了武师长住宅内陪练教习,这边府上楚老爷也介绍了几个极好的高手教我。有这样地利人和,儿子岂敢不用心?”
顾锦年笑:“怎么叫的这样生疏?再过些时等你到这边府里来,他也是你后父了。”
许源顿了顿,笑:“到时候一定改口,现在还有些不便。”
母子俩说了些家常话,外头来报,说顾秋兰来了。
许源本要起身回避,顾锦年道:“不用走,是自家的亲戚,算你的表妹。难得遇上,好歹见一见。”
她本就打算把顾秋兰培养成女东家,往后在外头行走交际应酬难免见外客,早些熟悉这些场合流程也好。
许源答应了,垂手站在一旁。
虽然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