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她单方面如此,撩拨的罪魁祸首却云淡风轻的,对比得越发没出息。

不知多久,车马到了香月楼。

二人下车才到门口,便有小二殷勤迎上来,问是否订了座。

楚君澜道:“听雨间,姓楚。”

“好嘞,座早已留好,二位楼上请!”小二见对的上,忙一溜儿小跑引路。

听雨间不算大,但十分雅致精巧。窗很大,窗外便是香月湖的绝佳景色,还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视野极好。

此时正是黄昏与黑夜交接时分,有些人家已经挂起了灯,影影绰绰,模糊而温暖。

小二送来八样果碟和一小壶甜酒,轻手轻脚地退下,并未一句多话,门外头有许多楚府随从等候里头吩咐。

这楚老爷先前派人来定座儿的时候就交代过无事不要打扰,看来是个爱清净的性子,还是别乱献殷勤了。

顾锦年对香月湖和香月楼算是熟悉,知道这里是放松闲暇的好地方。

不仅酒菜好景色好,还颇为便利。这一带附近都是商业极为发达的地方,有吃喝玩乐各种门店,湖那边还有人偶尔放花炮的,只要坐在靠窗的地方,便可欣赏一年四季各式各样的湖景。

三五好友到这边来,无论是想叫唱曲儿的先儿,点别家酒楼的外送餐食,要人跑腿买街上的小吃,甚至是叫人上房里来敲背采耳,只要钱够都可以办到。

吃饱喝足下了楼,旁边有看戏听说书的堂子,也有分开两门互不通行的男女澡室。舒舒服服泡个澡,还有师傅帮着推拿疏通筋骨,按熟睡过去还有单独休息睡觉的小厢,可谓是从早到晚的娱乐都囊括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忽然响起轰隆隆的声响,把顾锦年吓了一跳。

她循声看去,只见是湖上有人放花炮。

此时夜色已降,万家灯火,湖光水色,明月伴着各色花炮绽放,好一派风流繁荣烟火气息。

顾锦年十分惊喜,笑:“咱们今儿来对了,居然遇上别人放花炮,凭白一饱眼福。”

楚君澜只是笑。

顾锦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些该不会是你找人放的吧?”

楚君澜道:“我听说之前有人在观音庙放了一夜这个,你很喜欢。那里过于荒凉没什么意思,还是在这里看比较好。”

顾锦年才要告诉他那是人家酬神放的,忽然想到什么,笑容也变得迟疑起来。

她主动拉起楚君澜的手,笑:“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只要在你身边,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的。”

楚君澜轻笑,虽没说什么,可看得出来他对这番话是满意的。

他带着顾锦年到了窗前,夫妻二人倚靠在一起看窗外的湖上美景。

顾锦年只顾着欣赏夜景,没有发现斜对面的酒楼上,有人正在看着她。

许衍之指腹摩挲着酒盏的边缘,目光定定看着对面的窗。

这还是他在她成亲后,第一次见到她。

她变了。

原本暗藏焦躁仿徨的眉眼,如今满是温柔蜜意和安定。

仿佛在那个男人怀中,才真正活了过来。

像花终于落根于地,沐浴日与风,彻底舒展生长;而不是浸泡在冰冷的花瓶中,看着娇艳,根却在慢慢腐烂枯萎。

看来,那个男人应该对她很好。

许衍之轻轻关上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宴席。

今日是他升迁的宴会,可在场所有人都比他更春风得意。一片热闹中,唯他身上眼底冷清。

众人忙着喝酒划拳丢骰子,并没有人发现他方才的走神。

他大哥许衍业喝得太醉,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