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裙摆上的图纹,而是真有这么一处地方,花儿芬芳娇艳,蝴蝶绕着花流连嬉戏,相伴相守,端的是精妙绝伦,栩栩如生。

顾锦年轻轻放下裙摆,抬头对谢清如笑:“不愧是定国公府的小姐,见多识广,只一眼就看出来。像我这样无知无识的,好东西给我也是糟蹋。”

谢清如道:“这个叫反絮双叠绣,也叫隐纹,只适合在纱上施展。满京城只有一位老绣娘会,可她隐退多年,推说眼睛坏了,再多的钱也不肯出手。听说曾经有人送了她一张赋词美人图,把老绣娘看得伤感落泪,破例再次出山,做了三套隐纹香云纱衣裙。”

气氛骤然变得死寂。

顾锦年没有说话。

谢清如问:“你不好奇,那美人图上的词作是什么吗?”

顾锦年道:“我是个俗人,天生对诗词这些不感兴趣。辜负了你一番好意,特地和我说这样风雅的闲闻轶事,却是对牛弹琴。”

谢清如自嘲一笑:“俗的是我。就为了那些痴心妄念,明明与己无关,非要百般打听窥视。自寻不快就算了,还膈应了别人。”

顾锦年道:“难得风和日丽,花娇湖清,咱们应当好好赏游玩乐才是,不要想那些无解的事情。”

谢清如道:“你说的很是。”

她起身掀起帘子,吩咐船娘把船往湖中央划过去一些,挑个人少的地方停下来。又让几个丫鬟在船头好生盯着,若有别的船靠过来,立即进来通告。

顾锦年见她这样,就知道是有别的事要对自己说了,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船桨拨浪,水声霖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