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晏煜廷的话后,她慌忙起身告罪,跌跌撞撞离开。
晏煜廷的人把顾锦年直接送到了二房院子里,然后恭敬离开。
进房间后,顾锦年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无论谁问什么都回答得心不在焉。
春棠和夏莲在听到太太去了东宫后,本就捏了一把汗。现在见太太这么晚才回来,衣鬓略有不整,人还这样恍惚,不由得想岔了方向,一个个面色比顾锦年还惨白。
“太太,该不会是太子殿下对您……”春棠喃喃着。
还好刚刚没有外人看到太太这个模样,不然若是传出去,太太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顾锦年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慌忙反驳:“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夏莲小心地指着自己的鬓间的位置示意顾锦年:“太太,您头上这个是东宫那边赏赐的吗?出门前还没有的。”
“什么?”
顾锦年疑惑地摸了摸头上,忽然察觉到了不对。
今天的她是出去做善事,自然不会打扮得花枝招展,而是往素净里装饰。
如今她的身份是有继子的母亲了,便只带了一个青色的如意玉簪和一对寿字金点翠钗。也不能完全不装饰,许老太太会生气,说是在提前戴孝咒她死。
那,鬓间的这个是什么?
顾锦年把摸到的东西拔了下来,拿在手中查看。
在认出那是什么东西后,她的心跳慢了一拍。
这不正是先前在曹通判府里第一次和晏煜廷相遇时,掉落的那枝珍珠纱绸海棠吗?
不对,不是那一枝。
虽然外形很相似,可仔细看,这枝珍珠海棠是用价值极为昂贵的东海珠与日影纱制作而成,手工也更加精巧,和她那支不可同日而语。
顾锦年慌忙把这绸花塞进袖子里,勉强笑道:“这是太子妃给我的,你们不要声张出去。今儿太子妃认我做了干妹妹,我为这事愁得不行呢。”
春棠和夏莲恍然大悟,喜气盈腮。
“太太,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那可是太子妃,有这么一个干姐姐,太太将来岂不是横着走?”
“难怪太太今天这么魂不守舍的,原来是被这样天上落下来的好事砸晕了。”
顾锦年苦笑:“你们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厉害。若不是有所图,太子妃怎么会认我这样的人做干妹妹?若是给不了她想要的,后果可想而知。”
春棠和夏莲这才回过味来,也慌了。
“那怎么办呀太太?”
“要不,去问问老爷怎么办?”
顾锦年叹气:“都这么晚了,上哪去找?明儿一大早你们再去吧。我困了,去备热水。”
俩人答应了,忙着张罗顾锦年沐浴更衣卸妆。
深夜,两个在外间守着的丫鬟都睡着了,唯独顾锦年没有睡着。
她摸了摸放在枕旁的绸花,很快又缩回了手,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
顾锦年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当初那只不小心弄丢的绸花,被晏煜廷拿去了。
若不是如此,他不可能派人做出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还特意提醒自己。
他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顾锦年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答案。
那便是晏煜廷想以此为要挟,逼她不能说出真相。
要么威胁她不守妇道和皇子私通,要么找人灭她的口,然后假说她是为情所困。那样一来,即便她说出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话,也会被归结为因爱生恨的胡言乱语。
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其他任何理由,总不能是对她一见钟情吧?那实在是太扯了。
顾锦年一夜没睡好,或许是因为受了惊吓着了凉,次日竟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