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妙的当属窗外的灯台,将树影折射倒映在窗上,夜风摇曳树枝,至顶的窗纸成了一幅灵动而充满神秘韵味的长长水墨画卷,看得顾锦年都出了神。
就在她专注看窗的时候,忽然一个男人从身后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这样猝不及防歪倒在了他的怀中,与之四目相对。
在看清楚男人的脸后,顾锦年吓得失去了挣扎的勇气,舌头都打结了:“七,七皇子殿下……”
怎么会是晏煜廷?!他要做什么??
晏煜廷嘴角微微勾起,眸中却是满满冰霜,杀意弥漫了整个房间。
顾锦年非常了解他的为人,每当他有这样的表情时,被看着的人很快就会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是为什么是她?她什么都没做啊!
“你为什么会去东宫那边?是想把上次听到的事情告诉太子吗?”
晏煜廷轻佻地用指腹摩挲着顾锦年的唇,似笑非笑地问。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松。
可顾锦年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晏煜廷揽住她的腰贴向自己,她早就瘫软在了地上。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尽可能镇定地为自己辩白。
“殿下误会了,这次去东宫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并不是妾身自己要去的。上次金鳞散中毒,多亏殿下出手才保住一条命,报恩尚且来不及,怎么会做那忘恩负义天打雷劈之事?最重要的是,上次殿下和几位大人商量的事情,我的确没有听到内容,至今不知道谈的是什么。”
晏煜廷半信半疑:“若你不知道谈的是什么,为什么会躲在树上?”
顾锦年慌忙解释:“虽不知谈话内容,可在那种地方谈论的想必不是什么寻常家务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故而躲了起来。”
晏煜廷笑了,松开了桎梏顾锦年的手。
顾锦年连滚带爬地躲开,拼命磕头求恕罪。
“行了,别磕了。好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若是破了相倒是可惜。”晏煜廷淡淡道。
顾锦年停止磕头,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看他的脸。
“按理说,我该杀了你。”晏煜廷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顾锦年如坠冰窖,浑身动弹不得。
晏煜廷看着她僵硬的模样,笑:“可我舍不得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锦年战栗道:“妾身不知……”
“因为你怕我。”晏煜廷垂眸,眼底满是玩味:“在你看到我的第一眼,眼中除了恐惧和逃避,就没有其他的东西。而且,你仿佛很清楚,知道我是个什么人。”
顾锦年不敢说话,只能摇头。
晏煜廷道:“我只是一个闲散皇子,无权无势,空有一个皮囊和偌多风流债。他人对我都是恭敬有余忌惮不足,就连你那个聪明人夫君也是如此。可你一个顾宅妇人,那天在看向太子的时候尚且漫不经心,看到我为何就如此害怕呢?”
顾锦年几乎要闭过气去了。
先前在曹通判府上的时候,她的确看过一眼太子。
可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要起来谢恩行礼,目光都会短暂地和两位皇子相接触,然后低下头,表示感激与恭敬。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晏煜廷居然心深到了这个地步,连这么小的细节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要知道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她也排得那么靠后,按理说不该注意她这么一个人啊。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可不解释的话,仿佛也是一个死。
顾锦年急中生智,哆哆嗦嗦开了口:“别说殿下奇怪,就连妾身自己也奇怪。不知为何,看到殿下的第一眼,妾身就感觉殿下身上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气势,如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