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洲笑笑:“我都可以。”
挺好挺好,有够识时务的。
见何在洲这么上道,一直压在安文斌心里的那抹阴云也散了一些。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真心:“你来海市,我不带你回安家,你会不会怪我?”
“我本来就不该回去。”何在洲道,“没有人喜欢看到我的,外公外婆年纪大了,身子现在也不好,气到他们就是我不孝顺了。”
这自我认识有够清晰的,充分认识到自己几斤几两。
这下安文斌心口窝的气终于顺了,“也不用这么悲观,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小洲啊,你要晓得日子还长着呢。”他甚至都有心情安慰何在洲了。
风物长宜放眼量吗,懂了懂了。
何在洲黑乌乌的眉眼一弯,笑得很诚实:“谢谢舅舅教导。”
好客气啊。
见何在洲没有从乡下带什么鄙陋的习惯上来,说起话来也斯斯文文有点安家人的影子,安文斌的眸光慢慢柔和了。这毕竟是他妹妹的孩子,是他妹妹十月怀胎用心教出来的。
“小洲,你跟老家那边的联系断干净了吗?”
何在洲沉默了一下:“断干净了。”
特别干净,干净的像是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承诺。
……
遥远的省城。
“小麦啊,这次的期中考试是你来我们一中的第一次考试,所谓真金不怕火炼,老师坚信你是很期待这次考试,也为此做足了准备,是不是?”
办公室里,黄老师苦口婆心,在跟刘小麦做思想工作。
虽然刘小麦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思想工作。
她只能用力地点着头,昂首挺胸,表达自己的自信和干劲:“我肯定会好好努力,竭尽全力。”
“这就对了,小麦,不要紧张,千万不要紧张,你明不明白?”黄老师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刘小麦点头如捣蒜:“明白了,明白了。黄老师您放心,我从小就不紧张,我是一个心大的孩子。”
“口是心非要不得啊,老师晓得你紧张,来,小麦,你快坐下,听老师说。”
黄老师拉了一张凳子过来,让刘小麦面对面和她一起坐着,手牵手心连心,真诚地谈心。
“紧张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怎么处理紧张的情绪。不过小麦你不用怕,老师最近学习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正好可以分享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