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慢条斯理地抬起又尔揪着他衣襟的手,把她两只手腕在身侧扣住。

十指相扣,裴璟力道使得不重,又尔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动了动,但挣不脱,睡得很沉,又不知该怎么逃。

“真乖。”

他低声说了一句。

像哄,又像冷讽。

裴璟低头吻了下去。

嘴唇贴上的那一瞬,他甚至笑了一声。

太软了,软得不可理喻,淡淡的热,还有一点熟睡的气息。

一颗被他缓慢剥开的糖,甜得要命。

裴璟并不满足于贴着,只用了一个喘息的时间就抬手掐住又尔的后颈,殷红的舌尖撬开少女半张的唇,长驱直入。

是潮湿的,黏腻的。

裴璟毫无分寸地碾过她的上颚,舔到她的齿关,甚至吮住她舌尖轻轻一拉。

又尔在梦里“呜”了一声。

狐狸似乎是被吓到了,没醒,只是眉毛微微蹙起来,身子本能地往后缩。

又尔没有退后的机会。

裴璟另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不放,身子往下一压,整个压在她身上,把她牢牢困在被褥与他之间。

少女太瘦弱了,裴璟俯身一压,她整个人几乎都要陷进去。

裴璟咬了下又尔的耳垂,轻轻喘息:“躲什么。”

他压着她,唇齿不断地亲着,舔着,吮着,呼吸全撒在她脸上,带着一点隐忍克制的喘气。

她身上的药味、香味混在一起,热乎乎地散开来。

裴璟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用了点力气,又尔下意识地又呜咽了一声,鼻音闷得快哭出来了。

耳朵红得发烫,尾巴被他压在身下动不了,轻轻发抖。

他低头舔了舔她唇角被咬出来的一点湿意,缓慢而细致。

似乎还是在舔一颗糖。

裴璟终于放过了被亲到眼角溢出水迹的少女。

又尔轻轻抽了口气,在梦里翻了个身,重又贴回裴璟怀里,嘴里含着呓语,怎么都听不清。

裴璟看着又尔,手还扣着她的腕骨,眼底浮出一点蓄意欺负之后的愉悦。

他从头到尾都在压着她,舔她,吻她,一步步吞噬她的底线。

裴璟的手掌慢慢地从又尔的背脊滑到她的后腰,最后轻轻捏了捏她的尾巴根部。

狐狸在梦中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颤音,尾巴忽然缠了上来,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讨抱。

裴璟低声一笑。

本想低骂一句,开口时却说了句:“傻狐狸。”

俯身,又不受控制地亲亲她的唇角。

又尔没醒,嘴唇软软的,像她整个人一样,随他揉在手心里,藏在被窝下,贴着他,热得发烫。

裴璟闭上眼,没多说一句话。

梦里照旧和从前一样,从未有他人出现。

入睡得还算快。

因着身侧贴着个人,热着,不动,也不吵。

怀里的这具身体,是目前最合算的“安眠药物”。

又尔目前的价值,还不低。

值这点亲密,值这点触碰。

值一个夜晚,不警醒地睡一觉。

又尔在梦里哼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靠近了点。

这夜,裴璟睡得很沉。

因为狐狸贴着他睡了整夜,一点也没动。

她的位置在他怀里,在他呼吸最深处,抱得越紧,睡得越沉。

.......

又尔现在已经不回自己的厢房了。

理由是裴璟提出的“尔尔病还没好全,留下来,哥哥照顾起来方便些。”

这一场病,像一场不请自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