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把书慢慢拿到手里,他坐在周泽期腿上,垂着颈子,皮肤莹润,像天鹅休憩时温驯的样子,“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不是吗?”

周泽期沉默片刻,他知道奚水是很执拗认真的人,不论是对待任何事情,还是对待人,跳舞是,学习也是,但他没想到,奚水还把这种态度带到了感情中。

可感情是不讲道理的,如果两人之间不再有感情,那么所有的经营理论都是空谈。

毕竟,最不讲道理的就是喜欢人这件事情了。

“不用琢磨这些,”周泽期把他手里的又夺过来,随手往茶几上一丢,凑过去咬了咬奚水的下巴,“我们不是搭伙过日子,也不是做生意,你只要爱我就行了。”

周泽期很少提到爱,喜欢,他的性格不是会将这些字眼惯常挂在嘴边的。

“你爱我的话,哪怕中间有不周山我也给它铲了。”

“奚水,你放松,不要太紧张。”

奚水捂着胸口,心跳很快,“结婚都会很紧张的,我现在已经开始紧张了,领证也紧张,婚礼也紧张,我还是七岁那年去参加芭蕾舞比赛有这么紧张。”

周泽期眸子漆黑,他看了奚水一会儿,抬手捏住奚水右手手腕,缓慢地将对方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掌心下,周泽期的心跳频率比他的还要快,还要重。

眼神和心跳不会欺瞒它的爱人。

翌日,日光早早出现,李婉芝带着化妆团队,踩着高跟鞋,进屋和池秀一起叉着腰开始指挥。

“造型,化妆,去婚礼现场,先让小溪吃个早饭,小溪你吃不完的就给周泽期。”池秀是从家里带来的早餐,保温盒容量不够两个人的。

奚水吃早餐时,周泽期把衣服换好了,剩下的都在婚礼现场。

两人的礼服都是黑色,袖扣是蓝宝石,胸花是用柔软的白色羽毛作底,中间别着一枚水晶胸针,动作时,羽毛会轻轻扇动。

周泽期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器宇轩昂中又含着他若有似无的不羁桀骜,他几口把奚水没吃完的馄饨吃了,“我先过去。”

奚水点点头,“好。”

一模一样的西装,按照他们各自的身材剪裁,同样合身,同样设计,胸花也是一样的,但两人穿出来的效果完全不同。

奚水气质清冷疏离,额前碎发被分开,显得成熟些许。

西装布料笔挺,包裹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裤腿到脚踝,他很少穿皮鞋,有点不习惯,不精英,反而像哪个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小公子。

婚礼在周泽期他们别墅区不远处的天鹅湖举行,草坪修剪平整,毗邻一个面积不小的湖,再有一小片柳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