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铭宇被掐得脸色变紫,丝毫不敢反抗,眼看要没了气息,庄洛雪才松了手。
“我爱的人永远只有阿行一个,如果你敢让他发现你们的存在,本公主不介意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记住你的身份,永远只是本公主的一个借种容器!”
话落,庄洛雪将一腚银子丢在桌上,愤然离去。
方钧行回到王府时,已是更深露重。
明明婢女为他点着养神的安眠香,可他心还似被扎过般密麻的疼。
每逢春日方钧行的失眠症就会加重,庄洛雪心疼他,日日将他圈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害怕他夜里惊醒,庄洛雪便一刻不敢停下,直至天亮。
可这般用情至深的女人,此刻是还在那男人身下承欢,还是哄着她的孩儿入睡。
方钧行越是深想心便越疼,翻来覆去时。
房门开了,庄洛雪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莲子羹推门而入。
她秀美的脸上还糊着泥土:“阿行,这莲子是我冒着大雨所采,趁着新鲜又守在灶房熬了一天,想来有助缓解你的失眠。”
庄洛雪褐色清亮瞳仁里盈满担忧快要溢出。
方钧行却凝着她脖子上的纱布只觉讽刺。
想来是那面首故意留下的痕迹。
他嗓子好似被棉花塞住,怔愣半晌只一句:“公主费心了。”
庄洛雪温柔笑笑,拿起调羹舀了一勺莲子羹要亲自喂他。
方钧行却别过头去:“我实在是没胃口。”
方才两人翻云覆雨的画面还挥之不去,他实在是食不下咽。
其实从前,他发现种种端倪时也曾问过她的。
身上有陌生熏香,她说是去永宁郡主府做客染上的。
腰间新绣的香囊,她说是去寺庙求的。
她的借口真的拙劣极了。
那浓重的熏香世家大族绝不会用,香囊绣刺的是鸳鸯,寺庙更绝无可能供给香客。
想着想着,方钧行便抬起手想去拆她颈间的纱布:“公主的脖子是如何伤的?可上过药了?”
庄洛雪慌乱地摁下他的手:“阿行不必担忧,就是被毒蜘蛛咬了一口,现下已经上过药了,就是伤口溃烂,怕吓到阿行。”
毒蜘蛛?此时正春意料峭,何来的蜘蛛呢?
人一心虚,撒起谎来都没了主张。
方钧行手中动作没停。
他就是想知道。
这样明显的吻痕,庄洛雪会又拿出怎样拙劣的糊弄他。
只有这样拙劣的解释攒多了,他的心才能死得透彻。
“公主,让我看看。”
方钧行执拗地拆开纱布,定睛一看,瞳孔猛然骤缩!
第3章
庄洛雪脖子上哪还有什么吻痕,那染上痕迹的血肉竟用刀生生剜了去!
见他震惊,她立刻用纱布盖住脖子。
“说了伤口丑陋可怖,阿行非是不信,这下惊吓到了吧?”
方钧行的确是吓到了,握住纱布的手止不住抖。
她竟然害怕他发现端倪,便生生剜掉了自己脖子上的肉!
庄洛雪心疼地握住他颤抖的手,将他搂进怀里,轻拍他后背不停安慰。
“阿行不难过。小伤而已,本公主不碍事的。”
方钧行眸底的痛苦与讥讽蔓延,既怕他发现既怕他离开,为何还要在西城府邸养上男宠?
所以真如阿爹所说,皇室女人自古多情,朝秦暮楚是她们的劣根性啊。
方钧行强撑着泪意为她包扎好伤口,声音染着苦涩:“这样的伤口,纵是再好的伤药也无法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