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毛,其中还夹杂着叮叮当当的细针落地之声。然而铁筒行列长而密集,飞射出来的毒针也是密密麻麻,他们若要逼近聂喆等人,总不免左支右绌。

蔡昭焉是吃亏不还手的性子,待第一二轮牛毛细针射过,她瞅准了空隙,左腕上的银链飞射而去,一下缠住两名侍卫的脖子和胳膊,用力一拽就将这二人拖出行列。

啊啊数声惨叫之后,这两人被空中乱飞的毒针射成了刺猬,在地上痛苦扭曲片刻后断气。

慕清晏瞬间明白了蔡昭的意图,扯下身旁一串珠帘,漫天散花般打出去,正在继续扣动机括的第一排侍卫中立刻传出阵阵哎哟痛呼。蔡昭趁着空档,手腕抖动,再度去拖扯侍卫,将他们的尸体累加起来,宛如一座人肉壁垒。

聂喆当然看出了这策略,脸色上冒起一阵黑气,厉声道:“换列!用蚀骨天雨!”

第一排发射牛毛细针的侍卫退下,第二排侍卫踏前一步,每人手上也端了个半尺长的铁筒,不过只有杯口粗细。

机括扣动,泛着绿光的墨色汁液如细雨般喷射出来,散发着浓重的腥臭味。

慕清晏脸色一变:“当心,这汁水剧毒!”

不用他喊,蔡昭等人也察觉到不对,赶紧用金刚伞将自己护的密不透风。

毒液滴落在雕花槅扇上,万年不腐的紫檀木立刻陷下一个个细细的小洞;落在汉白玉地砖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细小黑洞,让人看的心头发麻;落在当中地面上的尸首上,情形更是惊人,这种毒汁一旦触及血肉,很快成倍扩大侵蚀效力。

蔡昭再次从伞后探出头来看时,那几具尸首已露出森森白骨,她心头大骇。甚至连铁丝伞面触及滴落的毒液,也冒起缕缕白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上官浩男吓的脸色发白,喊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霸道!”

慕清晏沉声道:“‘蚀骨天雨’,是当年路世南奉聂恒城之命赶制出来的,但他死后却无人能找到配制秘方,我还以为这东西二十年前都已经用完了!”

聂喆得意的仰头尖笑,“可惜慕氏两百年辉煌,今日最后的儿孙就要葬身此处了,咯咯,咯咯,咯咯咯……”这里是他精心布置的温馨爱巢,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愿用上蚀骨天雨这等大杀器啊。

周围的天狗豹子立刻谀词如潮,直将聂喆夸成一枝花。

于惠因面露不忍之色:“五哥,这不大好罢。四哥当年做出‘蚀骨天雨’后不知有多后悔,我记得他托三哥将剩下的‘蚀骨天雨’都销毁了啊,你这些是从哪儿弄来的。”

聂喆骂道:“你少废话,我的事不用你管!”

蔡昭蹙着眉头看了眼血水横流的地面,再看看同样被毒液侵蚀的木材与地砖,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向身后的豪华内寝瞥了眼,瞬即高喊:“地毯!”说着,柔软的身体已如飘絮般迅速反跳入内寝。

慕清晏第一个反应过来,“对,快去掀里面屋子的地毯!”

上官浩男也明白了,大笑道:“还是姑娘家心细!”

一整张雪白的毛皮地毯铺在内寝正中的地面上,柔软厚实,很厚,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