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他开始常听见“褚玉”

“今日没找着褚玉,她竟也跟那些熊蛇一样,冬日里这般贪眠。”

“雪化了?褚玉拿火烧的,还没学好怎么控制,又烧掉了?我一只?手,却也有趣。”

“昨天去和褚玉游了?船,她做的,讨了?三五回才让我上去衔季,往船上涂何种颜色要更显眼?”

“本?打算带着阿玉下山玩儿,那木头性子却只?听她师尊的话,竟不?肯往禁地外?面?挪一步。”

“阿玉的剑术又有长进,想来旁边剑派没多少?人能撑过两三回合。”

“也不?知又是哪册话本?激得阿玉想养狗,她得何时才知道,狼崽儿跟小犬不?一样。”

“阿玉今日在雕湖上的一块石头,分了?块给我,为师打算雕个凶兽邪魔算了?,还是普通山水为好,省得被她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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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师尊,他在经年累月间描摹出这人的模样。

生在荒野里的妖灵,也如?荒野般自由随性。

但真将这人和名字对应起来,是在桑褚玉离开禁地后的第三天。

那日他听闻太衍剑派刚收的小弟子引来了?山间虎豹,将弟子院闹得乱成一团。

几乎是下意识间,他就想起了?跟在冼若仙师身?后的那人。

-

意识逐渐回笼。

桑褚玉已写?完字,手轻一挥,一枚夜明珠便漂浮在了?他二人间。

借着莹白的珠面?,他看见了?血淋淋的两个字。

字形翻转,需仔细辨认,才瞧得出是“慎言”二字。

她偏还问道:“温仙友,是这般慎言么?”

这等行径已无异于羞辱。

温鹤岭握紧手,别开眼。

“出去。”便是怒极,两个字也被咬得含糊。

桑褚玉打量着那两个字,还想在旁边添上些花草,却听见裴雪尽道:“既然已将他关在了?此处,是否无需多作理会?”

她微怔。

下一瞬,便有声模糊的唤叫从窖室外?传来:“褚玉。”

一阵叩门?声随之而起。

是蒲栖明的声音。

“栖明师兄找我。”桑褚玉抬手,将指腹上沾着的血擦在温鹤岭的脸上,又收回他口中的妖线,“温仙友,要劳烦你在这儿待一段时日了?。”

话落,她收手离开。

脸颊上余留着血液的温热,口中亦是。

妖气散去了?,但舌上还残留着一线灼痛,如?旺火般烧着。

温鹤岭紧绷着身?躯。

不?光是口中作痛,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眼前还漂浮着蚊蝇一般的黑点。

片刻,他闭起眼,竭力平稳着短促的呼吸。

第 29 章

在小卧寝的门帘处设了道禁制后, 桑褚玉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蒲栖明神情肃然。便是有意压着凶光,眼神也仍旧透出不快。

他应是?来时没打伞,头?顶落了层薄雪, 身后重剑也被雪覆成白色。

“褚玉, ”他问, “今日有无空闲?”

“有, 栖明师兄有何事?”

“天命符丢了。”蒲栖明言简意赅道, “他们在?灵泉洞里寻着了一抹妖息。既然有空, 不若随我?去查清此?事。”

桑褚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栖明师兄是?担心他们来找我?的麻烦?”

蒲栖明微怔。

紧拧的眉舒展些许, 他道:“这回来的人多,不乏蛮不讲理之辈。我?起初并未思虑到?这点,是?师尊递了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