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注意力移回了手?中的迎春花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用妖识搜寻了一遍, 探出这花上只使了变形诀,便顺手?解了。
变形诀解开, 裴雪尽也变回了人形。
待瞧清他的面容,桑褚玉面露疑色:“裴师兄?”
这模样哪是衡云子, 分明与裴引迹别无二致。
裴雪尽的神情尚还算冷静, 只不过右耳有一点红。
他解释:“用了改貌符。”
桑褚玉正想问他怎么混进了这堆花里,就听见身后?有人唤:“褚玉。”
是衡云子的声音。
裴雪尽往旁一避, 身形掩在树后?。
他没说话,但避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桑褚玉知他多半不想被衡云子看见,索性再往前走了几步。
衡云子已近前,开门见山道:“这林间恐有邪物。”
“什么邪物?”
“不知。”衡云子难得敛去几分笑,一时间竟如正常人般,“但方才险些拽掉我的耳朵。”
见他的右耳耳廓一片通红,桑褚玉道:“兴许是被枝条给?抽的。”
“什么?”
“你方才不是在捶树么?我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在寻找邪物。”衡云子像是一时兴起聊起这茬,转眼?就又笑开,“你来这处做什么?”
“歇息。”桑褚玉面不改色地敷衍,话锋一转,“那书你看得如何了?”
衡云子眼?眸微眯:“画了几只兔子。”
桑褚玉颔首。
那《养兔经》的前几页,的确画了几幅兔子画。
她耐心?等着他的下文,可那含笑的唇微抿着,再没张口?的意思。
这死寂足足持续了半炷香,她终于忍不住问:“然后?呢?”
衡云子稍怔,随后?道:“那些兔子倒不及它俩可爱。”
“……”还是在说兔子图吗?
桑褚玉又问:“除此之外?”
“我好像学过丹青一术,亦可尝试着画下它俩。”
桑褚玉一时陷入沉默。
许久,她道:“你是不是何物都没记算了,去看看它俩吧。”
左右要想法?子支开他,她索性趁这机会和?他一起回了草堆旁边。
两只兔子还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山”上,吸面条似的吃着草。
不过草堆附近多了几层结界保护着它们。
桑褚玉伸过手?,让那只灰兔子跳到?了掌心?上。
“你先试着给?它喂草,那只白的多听这只灰兔的话。见灰兔与你亲近了,它也会慢慢放下戒心?。”
衡云子闻言,取出几根兔草,尝试着往前递去。
但灰兔子似乎也不认识他了,随着三瓣嘴快速嚼动,嘴里的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看他的眼?神却?是冷冰冰的,近乎审视。
衡云子并未因这冷视感?到?不快,反而极有耐心?。
见它不吃这草,又从芥子囊中取出一些兔粮,尝试着往前递去。
这回那灰兔子倒是有所松动,试探性地耸了两下鼻子。
哪怕没看见他俩,裴雪尽亦能感?受到?他这份埋藏在心?底的欣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坐在树后?,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肆意生长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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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完成?任务后?,他也逐渐恢复了记忆。
或因衡云子是在那个夏日将他抽离了出来,他脑海中关于“裴雪尽”的记忆也仅截止到?那天。
坦诚而言,恢复记忆无异于是将他丢进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