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一阵,总觉得?若是没有名字,便跟其他的灵兽一样了在她眼中没有半分特殊之处。

可在随口?胡扯一个名字和说实话间徘徊一阵,他终是如实道:“没有。”

她点点头,再没追问的意思,站起身?就要走。

见她要离开,也不?知?怎的,他竟叫住了她:“能否”

她停下,转身?等着他的下文?。

“什么?”她问。

“能否,帮我。”他费劲斟酌着措辞,“取个名字。我,没有。”

他提出?这请求的时间点实在巧得?很,那段时间她正好?对字词起了兴致,每日除了看话本,就是翻师尊送她的字书。

于是她当即就翻开字书,翻了好?些字,又在周围的花花草草上扫了转,最后写了好?几个名字。

“你可以自?己挑。”她铺开簿子,任由他选。

他望着那些字。

有些他不?认识老实说大部分他都还不?认识。

更别说蛇蟒的视力差到离谱,他盯了好?一阵,才抬起尾巴尖。

最后,像是那日她将小巧的花环扣在他的尾巴上一样,他主动探出?尾巴,点了下其中某个名字,任由它套住了他。

桑褚玉蹲在那儿,低声?念出?他挑出?的名字。

“蒲栖明,好?吧。”她合上簿子,“这名字就送你了。”

他默默念着这名字,将漆亮粗长的身?躯盘成一团,默默看着她走远。

3.

听闻她要离开禁地时,他并不?奇怪。

自?打那太衍剑派的修士来这儿,他就做好?了迎来这消息的准备,也想好?了他往后该往何处去。

他找到了她的师尊。

那个待她温和的修士,在他面前却将警惕心拔高到了极致。

从他的底细开始,到化灵的节点、平日的习惯、往后的打算……方?方?面面,她都盘问得?仔细清楚。

他自?然理解。

若他是她的师尊,也不?会轻易放任谁靠近她。

最后冼若提出?了条件。

“本君可以收你为徒,如此你与她便算同门。你在她先离开禁地,亦可算她兄长。”她语气温和,说出?的条件却严苛异常,“可你须得?经受考验。本君不?会告诉你试炼何时结束,又要经历何等磋磨危险。换言之,随时都可能丧命你若应下,就拿了这符囊往北走,找到一头三眼魔兽,取了它的魔核回来。这符只?可保三日平安,三日不?归,便有天劫加身?。”

最终他接过了那道符。

那魔物很难对付。

大森林里鲜少出?现厮杀相斗,用妖气震慑就已算是最为凶险的打斗方?式。

而他头回面对的,就是修为高于他的凶残魔物。

他至今也想不?起来当时是如何杀了那魔物,只?恍惚记得?漫天血红,还有浑身?碎裂的骨头。

以及终于剖开魔物的肚腹,从中取出?那枚来之不?易的魔核时,他心底仅有一个念头

快些回去。

当他忍着仅剩的一口?气回来后,冼若亦未食言,容他入了太衍剑派。

他入剑派的时间,比桑褚玉早了数十年。

这数十年间,苦辛自?不?用说。

可他到底咬牙忍了下来。

再见着桑褚玉时,她与以前没有太大变化,甚而在冼若的包容下,更多了些对何事都不?在意的随性。

见到她的那日,他怀着一丝隐秘的期许,想到平日里同门的惧然眼神,又竭力掩住眼底凶光,反复斟酌几回,才与她道:“虽为你师兄,可你也能直接称呼名姓。”

她颔首,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