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干脆走到窗子前面。
手一撑,便坐在了窗台上。
她?将那面鼓斜抱在怀里,轻轻敲了下。
一声沉缓悠远的鼓音。
温鹤岭原以为她?仅打算干敲两下鼓。
但她?却?哼起了一首歌谣。
断断续续的,并?不连贯。
却?又悠远纯粹,伴随着鼓音,像是缭绕在山间的朦胧晨雾。
他怔然看她?。
她?就坐在那儿,没个?正形,腿还微微晃着,一副自在散漫的样。
微风穿透半敞的窗子,将她?耳上的干花耳坠吹得摇摇晃晃。暖阳一照,便折出细细碎碎的光点。
那阵风好似吹进了他鼓跳的心里,重重地拂过。
他移过视线,对?上她?的眼睛。
一双野原般的眼眸。
承着冬日的暖阳,平静而辽阔。
没一会儿,桑褚玉就住了声。
“往下再不会了。”她?道,“以前唱到这段儿总要招来些鸟雀,满树都是,沉甸甸地压着,后来干脆只唱到这儿。”
温鹤岭默不作声地想,那些鸟雀真?是好运气。
桑褚玉跳下窗台,又用妖识探了下他腹中的妖火。
还是和先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不过她?有耐心得很,再等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她?探妖火的时候,温鹤岭忽问她?:“鼓,是如何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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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褚玉抬眸:“跟敲你的脑袋一样。”
温鹤岭:“……正经些。”
“你若想玩儿,下回教你。”
“今日……不行?”
“还有其他事要忙。”
况且巫召野还在外面守着。
温鹤岭张了口,本想问她?是不是因为巫召野,但最终仅抿了下唇。
“好。”他垂下眼帘。
桑褚玉刚出门,便从斜里探来只手,拉住了她?的腕,将她?往旁一拽。
拉着她?远离那间房后,巫召野没松手。
他压下视线,神情说不上好坏。
“原还知道出来,都哼起歌了,还以为你要在这儿住上一年半载。”
桑褚玉抄起手鼓就敲在了他头上:“你偷听。”
巫召野没忍住笑,截住她?的手锁在身前,说话时都还颤笑着:“这是什?么话?那窗子敞着,隔老远便听见了,哪还需要偷摸着听,唱得可好”
“住嘴!”桑褚玉挣开手,又将手鼓打在了他头上。
巫召野也?不躲,任由她?跟敲钟似的打了两下,再才拉住她?的腕:“打也?打了,门也?帮你守了,可天底下没有白做事的道理,也?该分?我些时间,算作报酬。”
“做什?么?”
方才守在外面的时候,巫召野只觉整个?人都被闷在了罐子里,哪哪儿不对?劲。
这会儿他心底万分?畅快,眉梢也?扬笑。
“走。”他拉住她?,“带你去看些新鲜东西。”
“等等。”桑褚玉从袖中取出张改貌符,“还是得谨慎点儿。”
事实证明,谨慎行事确有好处。
他俩从后门拐出去,弯弯绕绕走了一阵,刚混进攒动人群里,便听得一声温和唤叫:“召野。”
巫召野率先回头。
隔着熙攘人群,他看见巫盏站在不远处的茶楼上,远远望着他俩。
嚯!
这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