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暴怒，是羞耻。

是不是她告诉了旁人，有人知道了他的逾矩，他的阴暗的心思。

后知后觉的他掩饰了一切慌乱，他把这归咎于是他对林蝶尔的深情。

可他从没想到她居然敢向他表白，她没有戳破那天晚上，可是二人都心照不宣。

他否认了一切，他用最恶毒的字眼伤害她。

但明明是他给了她希望，却又怪她爱上了自己。

那个自欺欺人的胆小鬼一直是他。

他在她身上故意纹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想用什么来锁住她一辈子。

如果不能是爱，那就用恨吧。

毕竟，恨比爱长久。

路泽衍想到纹身时，路思渡洁白的后颈在颤抖，她害怕却始终没有躲开。

他用恨、用伤害来衡量她的情感深浅，他感受着，她在爱着他。

可是如今，他颓然地靠在窗边，一遍遍抚过相册中她的侧颜。

她不在他的身边了，她现在在旁人的怀中。

嫉妒在他心底萌芽、滋生、蔓延。

此时此刻，她是不是同那人那般亲密无间。

他的手缓缓下移，情不自禁开始自渎。

他想到她那双盛满了愁苦懵懂的眼睛，他想到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默默隐忍的模样。

她是这片冗杂荒芜的教条之下，只属于他的唯一的信徒。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她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

他闭上眼，任由爱意攀上顶峰。

望着满地的狼藉，路泽衍苦笑出声。

他无法直视、竭力掩盖的事实，不过就是

他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她。

第15章

热闹褪去，回到纪家的路上一路无言。

刚进门，眼见纪奶奶笑容淡去，路思渡心头一紧。

她刚要道歉，就随即被纪薄云按住了手。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冲她摇了摇头。

“臭小子摇头晃脑的干什么，大婚的安保怎么随便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得亏是你挡了，要是泼到阿渡怎么办？你和她什么关系？哪里招惹的这个祸害？”

纪薄云一脸无奈：“奶奶，她上学那会儿就单方面骚扰我。我没想到她现在坐个轮椅，结婚都能逃过来，这谁想得到。要说关系，我还是她救命恩人，她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都是狡辩，今天这口气，你咽得下，奶奶可咽不下！一定要给阿渡讨个说法，纪家人不能平白让人欺负了去，听到没有？”

纪薄云忙点头，纪奶奶又安抚了路思渡一阵。

“路家那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他爸还在那会儿没这么不懂规矩的。阿渡你放心，从今往后，没人能再逼你。敢欺负你的，就是和纪家作对。”

路思渡点了点头，原先准备的道歉作废，她心中只剩下感动。

这就是被信任、被保护的感觉吗？真好。

奶奶回房后，二人大眼瞪小眼，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手没事吧？”

“当时情况危急，我没想到是救的她。”

说完，纪薄云有些懊恼：“当时我接到有人在那片海域遇困的消息，我就在附近。我发誓，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路思渡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我知道的，听她说起过，你不用解释。”

“她肯定添油加醋了，你别信，我把她的电话都呼叫转移给助理了。”

路思渡眉眼弯弯：“我知道了，所以你的手，可以给我看看吗？”

“没什么事。”纪薄云伸出来却发现有一块灼伤的痕迹，此刻他才感觉到痛意。

“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