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耐心。

“像这样。”

孟雨婷突然尖叫着松开手，枪砸在地上溅起尘土。

“我，我害怕……”

她转身往程萧怀里钻，粉色发带蹭乱了他的领口。

温若曦从机械台拿起自己那支改装的枪，这枪的每个零件都是程萧亲手教她调试的，想起第一次学拆卸，程萧咬着她耳垂说：“枪比人忠诚。”

她又低头碾碎一颗野草，无聊的心情都很烦躁。

“砰！”

子弹擦着她头顶掠过时，温若曦甚至闻到了火药灼烧空气的焦味。

温若曦下意识地侧身避开第二发，她猛地抬头，眼神下意识变得凶狠，只看见孟雨婷举枪的手还在发抖，眼里满是惊慌。

程萧也愣了一下。

“程萧哥哥……我是不是打歪了？”

孟雨婷咬着下唇，枪口却稳稳指向温若曦心口。

温若曦有点期待，期待程萧会像以前一样护着她，会把伤害她的人搞死。

只见程萧低笑着刮她鼻子，婚戒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下次瞄准点。”

他甚至没看温若曦一眼，仿佛刚才那枪只是打飞了一只麻雀。

温若曦摘掉帽子，额角的血顺着眉骨流下来，在睫毛上凝成一颗红珠。

她走向备用枪柜的脚步很稳，取出自己那支改装过的枪时，金属部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这枪的每个零件都是程萧亲手教她调试的，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学拆卸时，程萧咬着她耳垂说：“枪比人忠诚。”

“若曦姐……”

阿杰想递纱布的手僵在半空。

她慢慢走向他们，靴底碾过弹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温若曦突然握住孟雨婷持枪的手，力道大得让女孩吃痛的叫出声，程萧没有制止，只是眉头紧皱看着温若曦。

“初学者容易紧张。”

“我教你。”

她带着那只手转向靶纸，食指覆在孟雨婷扣扳机的指节上。

“开枪要这样。”

温若曦贴着孟雨婷耳语，声音轻得像情话。

“对准心脏。”

子弹穿透靶心的瞬间，孟雨婷尖叫着跌进程萧怀里。

温若曦后退半步，看着程萧搂住女孩的手背暴起青筋，她冲程萧笑了笑。

“还是您教得好，不愧是您。”

她转身的瞬间，程萧却叫住了她。

阳光把孟雨婷手腕上的红痕照得格外刺眼，程萧的拇指摩挲着那块发红的皮肤，眉头紧皱。

“既然你把我未婚妻的手搞痛了。”

他突然笑出了声。

“那只能奖励你陪她挑婚纱吧。”

“程萧哥哥！”

孟雨婷雀跃地拽他的袖口。

“我要若曦姐当伴娘。”

温若曦被程萧带到了她偷偷去了很多次的婚纱店。

“温小姐！您终于要结婚了吗？”

婚纱店店员的声音在看到温若曦身后的两人时戛然而止。

她手里那本温若曦翻过无数次的婚纱图册“啪”地掉在地上，露出被折角的那页。

程萧推着孟雨婷的肩往前走，力道大得让她撞上衣架。

“我未婚妻试婚纱，她当伴娘。”

温若曦没有说话，她抬头看向程萧。

程萧微眯着眼抽着烟，他抬眼，烟雾后的笑容很淡。

“去啊，不是偷偷量过三次尺寸？”

更衣室的帘子拉得再紧，也挡不住孟雨婷叽叽喳喳的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