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媒体曝光?这种豪门辛秘,确实能博眼球。”
“不,”乔澜想到什么,坐直身体,“大丑闻爆出来跌的股没人能承担……但是沈煜白直接在股东大会上被抓走,就简单多了。”
江岸跟他对视片刻,忽然笑起来:“我明白了。”
乔澜把沈淮序的早餐分装到盘子里,准备一会端上去,就听江岸又说:“李满是很坏,但是罪不至死。”
“……不会的,”乔澜动作没停,低声说,“沈淮序虽然说不会再管这个人了,但是不会看着他去死的。”
说到这种程度,话题就进行不下去了,他们俩同时沉默下来。乔澜低下头戳着碗里的虾,余光撇到江岸的咖啡杯始终放在那里,他没再拿起来过。
吃完早饭,江岸问:“我一会回趟我妈家,你跟我回去么?”
“先不去了,”乔澜想了想,“我今天有事。”
沈淮序接过牛奶,没有喝,他靠坐在床头,任由平安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什么事?”
“我回家去接欢喜过来,还想去看一下订做的康复平衡木,”乔澜顿了顿,隐去最重要的一件事,“江岸送我过去,别担心。”
沈淮序问:“几点回来?”
“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中午想吃什么?”
乔澜动作微滞,有些愣在原地。
如果不是眼前的种种全在昭示着现在是什么时候,乔澜或许会因为觉得太过熟悉而感到惶恐从前便是这样。沈淮序很少明目张胆地询问他去哪里、去做什么、去见谁……他只会不断用其他方式来暗示,他在等着自己,他需要自己。
沈淮序问完,好像也才刚刚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是他可以理直气壮把控制欲施加在乔澜身上的了,只能皱着眉移开视线。
乔澜夹起春卷递到他嘴边:“回来的,中午做一块布朗尼吧,好久没吃了。”
“……你不是不吃了吗?”
乔澜说:“那你就少放一点可可粉嘛。”
沈淮序咽下嘴里的春卷,眼角眉梢都柔和起来,甚至带上一丝笑意,他嘟囔着:“少放了还叫布朗尼吗……”
经过上一次没告诉沈淮序就出门,导致他从楼梯上摔下来,到现在颧骨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乔澜始终心有余悸。原以为出门前安抚好他的情绪,会顺利很多,直到接到第三个电话前,乔澜都这么想。
第一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刚巧回到东区的家里。只是几天没人住,灰尘就洋洋洒洒地落了满窗。今天总算天晴了,一缕金辉顺着窗台射进屋内,随着乔澜的动作,灰尘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他把柜子里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戴在手上,端详了一会,蓦地闭上眼睛,轻轻亲了一下戒指,低声喃喃说:“宝宝,我们今天就能见到爸爸了。”
相比较而言,如果乔澜和沈淮序也玩网上那个测试,他们俩向不同方向跑,看小狗会选择谁。毋庸置疑的,欢喜一定会选择乔澜,但小狗该怎么理解死亡呢?她只知道,爸爸不见了,妈妈因此也不似从前了。
这只笨狗,实在太笨了。或许在她的世界里,只要把爸爸找回来,一切就能恢复原样。
每次想到这,乔澜都会重新回到当初那种悲伤到麻木、精神悬浮在半空中的心境里。就是在这时候接到沈淮序电话的,他在电话那头淡声问:“做蛋糕的盆被你收到哪里去了?”
乔澜捂住听筒,清了清嗓子,确认自己鼻音不重,才说:“什么样子的盆?”
“就是那天晚上你见过的,可以揉面的铝盆。”
“我没有碰过,”乔澜边收东西边说,“你放在哪里自己忘记了吧……不过为什么现在就开始做了?一点觉不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