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不是还不能吃狗粮啊,”小布说, “不然弄点奶上去, 它闻到味道可能自己就钻进抄网了。”

“弄什么都不行,这狗现在就是动不了的状态,”申哥指着空调外机的边缘, “看见吗, 不能过那条线,只要靠近一点, 它就哆嗦地自己往后挪, 再挪就他妈掉下去了!”

沈淮序问:“把航空箱吊在它后面试试呢?让它掉进航空箱里。”

申哥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提议否了:“太危险, 理论上可行, 一旦有一点风, 或者吊航空箱的绳子晃悠一点,这狗都得摔死。”

唯一的办法, 就是人爬出去,把小狗崽抱进来。

但是12楼,没有完善的装备,太危险了。况且现在再打电话叫人送也不现实,说不定下一秒小狗就被吓死了, 这和急救室一个道理,时间就是金钱。

申哥愁的蹲在楼道里就点了根烟, 顺手还发给小布一根。沈淮序站在他们俩旁边,看了看略高一点的阳台玻璃门里面,狗妈妈正蹲在那里,时不时焦急地来回转圈,对上沈淮序的视线,沈淮序觉得她就是在哭,眼睛很湿润。

这个眼神穿越时空、物种,莫名让沈淮序想起那年副驾驶上,妈妈最后看他的眼神。祈求的、担忧的、无助的眼神。

他重新看回到小狗身上,这大概是只还没满月的小狗,眼睛里的蓝膜都没有消掉,身下都是它自己尿出来的污迹,沾在毛上,都打了结。

身后传来围观居民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有人说为了只狗不值得,还有人说这家人真是没心没肺,这怎么着也是一条命啊。

沈淮序看着摇摇欲坠的小狗,心道,我一定要救下你。

“到底是怎么掉出来的?”他问小布。

“看见没,他们家没封窗,”小布指着那户人家阳台上的栏杆,“大狗确实掉不了,但是小狗体型那么小,直接就能穿过栏杆缝隙。估计是阳台门没关好,让小狗跑出来了。”

申哥抽完烟,把烟头用力地按灭在墙角处,留下一道很深的灰黑色印记:“就干吧,别磨叽了,时间不等人。”

说着,他从包里翻出一条婴儿手臂粗的安全绳,捏着盘扣就要往自己腰上套:“我去,你们俩小孩在外面给哥拽着,拽稳了哈。”

小布说:“哥,太危险了……”

“那咋办,”申哥头也没抬地继续整理安全绳,“不救了?那折腾那么久干什么?其实简单的很,从隔壁大姨家的阳台跳过去,一下子就能抱住它。”

沈淮序看着他说的路线,默默计算了片刻落脚点,可行性确实很大,如果顺利,甚至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拉住安全绳:“哥,我去吧。”

申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去去,小屁孩别逞能。”

小布也跟着拉住安全绳:“不是啊哥,你这体格子有点啥事我和沈拉不住啊……我去最合适,你一个人就能给我提溜起来。”

申哥瞪着眼打量他良久:“就你那个身手,老子都怀疑你能不能爬过阳台栏杆!”

“所以,哥,真的我去,”沈淮序不由分说地把申哥腰上的安全绳解开,缠到自己身上,“我最合适。”

申哥拗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淮序手里拿着肉干,动作很慢地爬到梁杠上。为了不吓到小狗,他甚至在梁杠上蹲了下来,先是伸出手让小狗闻了闻味道,把肉干递到它嘴边。

那么小的狗,连乳牙都没怎么长出来。趁着它伸脖子闻肉干的时候,沈淮序猛地伸出手,一把捏住它的后脖颈,把它抱进怀里。

“好!好,小沈,你别急,”申哥喊道,“还是慢慢来,你把狗放衣服口袋里,你扶着墙!”

沈淮序没有看喝彩的人群,他低着头,认真看向手心里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