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点头：“江岸已经找人清理好了，我真的想去，”他顿了顿，放软声音喊，“沈淮序，去嘛。”

沈淮序默然半晌，无声地叹了口气。

快走到小屋的时候，江岸从前面迎过来，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他很重地拍了一下乔澜的肩，意有所指：“抓紧吧，就等你们俩了。”

说着，他把手伸进乔澜的口袋，确认拿了戒指盒，才放心地落后一步，缀在他们俩身后。

沈淮序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对乔澜和江岸的小动作熟视无睹，直到他的手搭在小屋的门把手上，忽然闻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清香味道。他迟疑一秒，转头看向乔澜，乔澜冲他努努嘴，倏忽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推开门。

入目的是一片花海准确来说，这间破败的小屋，从一开始的满屋灰尘，变成了一间摆满鲜花和盆栽的花房。

乔澜赞叹：“我第一次来这里，就觉得这间小屋应该是这样才对。”

沈淮序手指划过最近的一朵花骨朵，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手指，他知道乔澜要干什么了。

这个猜测让他有种呼吸微滞的感觉，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腿，被厚重毯子盖住的腿，即使这样，也能看出凹陷的地方。

我真的配吗？已经确定要拖累住他的一辈子了吗？

就听乔澜轻声说：“沈淮序，你要不要跟我结婚……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已经该结婚很久了。”

第63章 我太为你骄傲了

沈淮序很久没有说话, 他像樽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任由花瓣上的水沾湿了他的掌心。乔澜等得快失去耐心，才听见他声音闷闷地说：“你喜欢这里吗？”

“花房？”

沈淮序摇头：“这栋别墅。”

“你知道的, ”乔澜笑了笑，“住哪里对我来说都只是房子而已。”

沈淮序收回手，手掌摊平放在自己腿上, 他垂眸盯着掌心里滚动的水珠, 在冷空气的吹拂下很快变干，融进了他的皮肤里，让整个掌心都变得紧邦邦的。

“远离人烟, 交通不方便, 很难打理……如果可以，你是想搬走的吧？”

乔澜一时间拿不准他想表达什么。又是赶自己走？还是准备答应求婚从这里搬出去？他看向他头上的发旋, 含糊着问：“怎么了吗？”

“如果我们没有重逢, 而是始终沿着既定轨道往下走，你会在康复医院扎根, 完成你的人生目标, 对吗？”

乔澜顿了顿：“能不能不要假设没发生过的事情。”

沈淮序似乎叹了口气, 但乔澜心里正紧张着，没有听清, 刚想再说什么，忽然看到沈淮序抬起头，按动轮椅行使键，慢腾腾地把自己挪到花房正中央，他幻视了一圈四周, 脸上也不泛向往的神情。随即他转身，正面对着乔澜, 露出一个愧疚的笑意。

“乔澜，”沈淮序冲他伸出手，“过来。”

他是掌心朝上，等着乔澜牵手的姿势，并不是手背向上，可以戴戒指的姿势。

乔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站在门口没有动，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沈淮序等了一会，加重语气又喊了一遍：“乔澜。”

乔澜磨蹭地走过去，颇有些不情愿。即使走到沈淮序身侧，也不想拉手，沉默地把手插进口袋。

沈淮序笑了起来，同样把手塞进他的口袋里，强硬地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乔澜的指缝，十指相扣。

“先别不高兴，”沈淮序夹着乔澜的指尖，碰了碰口袋里的戒指盒，丝绒的触感拂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痒意，“我没打算拒绝，也不会说‘我这个样子还是算了’，那没意思，经历这么多，再逃避下去我也太不是东西了。”

乔澜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