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问寻将裴玉清的手拿开, 站起身,撩开帷幔,柔光打?在她的身上。
裴玉清倚在床上看着贺问寻穿衣,昨夜熄了烛火只能隐约看到?身段轮廓,现如?今白日里倒是能每一处都看得清。她的肩上、胸上,甚至是腰上都有他?留下的印记这个想法一经冒出?来,就令他?喜不自胜。
这是他?留下来的,她属于他?, 他?也属于她一个人。
贺问寻打?理好自己,又走到?房门口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衫收好,放至床上。
她伸手穿过他?的乌发?, 按在他?后脑,本欲只是简单地在他?唇上轻点一下, 裴玉清双手捧着她的脸,用舌头勾着她。
一阵缠绵后,贺问寻将裴玉清按在床上,给他?捻好被角,道:“乖宝,你再睡会。”
“什么乖宝,何时给我取的别称,我倒是喜欢你喊我裴郎多点。你若是想找顾神医那便去吧。”
裴玉清心口不一,被她口中“乖宝”两字钓成翘嘴,目光盈盈地紧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他?也不想这么心动,这么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可是她喊“乖宝”耶。
贺问寻口中所说?的找师姐,自然是真?的。
“你再说?一遍?”
顾玲珑手中的药材抖了几缕落在案上,为了确定一般问她,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贺问寻语气认真?:“我想与?裴郎成亲,师姐你这院子不如?就借给我用作喜堂罢,我也想请师姐做我们的主婚人。”
有人扶在门上的手一停,静静听着。
“这院子借给你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你昨日不是还否认,怎么突然就……”顾玲珑上下细细打?量贺问寻,从?她衣衫锁骨处的红印察觉出?些端倪,了然于心道:“难怪你昨晚早走,怕不是昨晚离席后就与?那位裴公子幽会去了。”
贺问寻低声笑了两声,坦率承认:“昨夜与?裴郎互诉心肠,确定情谊,只感慨佳人切不可辜负。”
得到?顾玲珑应允后,贺问寻将门推开,与?门外?站着的谢离愁四目相?对。
谢离愁轻声道:“你要成婚本是件好事,但不应该多等?些时日,让温哥哥也在当场吗?”
贺问寻道:“成婚这件事等?不得,我不想让裴郎如?此无?名无?份地跟在我身旁。虽然父亲错过了我成亲之事,但届时再将裴郎引见予他?即可。”
成婚并不是一件小事,正常来讲的话应该要从?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但现如?今在外?紧迫,一切从?简,纳彩什么的就省去,但婚约文书?在迎娶正夫上是万万不能省的。
思及此,贺问寻出?了院门后,便直接拉路上的人问专门帮写婚约契约的媒公家在哪。
裴玉清在房内一直等?着贺问寻。
他?垂首看着手中的书?册,字只是在眼前飘,心里头装的全是她,思绪渐渐飘远,指尖不由地摩挲着书?角。
“真?的是,”他?将书?合上,将书?脊抵在下颔,轻轻叹一口气:“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临近傍晚时分,天际晚霞似轻纱般笼罩着整个苍穹,贺问寻方才归来。她遥遥便望见一位美郎君背倚在合欢树畔。
微风拂过,树上的粉色花瓣静悄悄落下,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裴玉清的肩头、乌发?,然而他?本人对此却浑然未觉。他?转动着手中的小花,不厌其烦地将花瓣一片又一片地摘落。
贺问寻听见了他?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她足尖轻点,飞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花一把抢过,道:“都怪这花,让我的裴郎好生叹息,我这就把它扔掉。”
裴玉清瞥了她一眼,幽幽